“你……你是怎么了?”邵刚被她看得心里发麻。
苏文艳道:“你买手机有你正常的需要,这可以理解。但这不是你明明有钱却拖着不还给人家的理由啊?你怎么就不能等着下个月提成下来了,再买新手机呢?你这长时间没有手机,不也照样工作,不差这一个月吧?”
“有区别吗?”邵刚觉得苏文艳有些神经质了,摇头道,“我跟陆远什么关系?他不也没催我吗?”
“你真要等人家催你,你就不怕兄弟也当到头了吗?”苏文艳认为邵刚对于钱这个方面的处理,实在不妥。
“好了,我们兄弟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你就别操心了,行不?我们男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和你们女人不一样。”
邵刚给苏文艳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后,关心道:“开了一路的电动车,看你脸都快冻僵了,先喝杯温水缓一缓。”
苏文艳接过水,双手感受着杯子传来的温热,看着邵刚的眼神也恢复了之前的那般温柔。
她悠悠叹了一口气,“真拿你没办法!随你去吧。”
“好啦,我知道怎么办。我们明天早上一起去菜市场买点菜,明天小娟轮休,我让她来家里吃晚饭。”邵刚说道。
“嗯。”
……
……
……
湘菜馆。
邵刚的妹妹邵小娟还没下班,不过想着明天轮休可以去哥哥嫂嫂家,她还是蛮开心的。
“小娟,把这个菜给二号包厢的客人送过去。”领班在走廊口喊道。
“好嘞!”
邵小娟跑过去接过菜,直接进了二号包厢。
“您好,上菜。”
她走进包厢里,把菜稳稳地端上了桌。
包间里就两个客人,其中一个客人左耳后面有一块很显眼的光秃秃的疤,小娟每次进来上菜,都特别害怕这个男人发火。
不过她发现这个长得凶凶的男人,好像更怕对面坐着的另外一个瘦瘦的中年男人,他张嘴闭嘴地叫着严科长,态度极尽恭敬。
“服务员,这是最后一个菜了吧?”左耳后有大秃疤的男人问道。
“是的。”邵小娟喏喏地应了一声。
“行,你出去吧,把门带上。”大秃疤男人随后一挥,让她出去。
小娟到门口的时候,他不忘吩咐道,“我们在谈事情,我没叫你,不过那个再进来了。”
小娟弱弱地嗯了一声,像个小白兔一样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包厢,然后把门悄悄地关了起来。
……
包厢里。
大秃疤男人起身给对面的瘦瘦中年男子满上一杯酒,然后恭敬地举杯敬道,“严科长,我再敬你一杯!”
“行了,大鹏,包厢里就你我二人,咱就不用那么客套了。吃顿便饭而已。”
“不,尊敬的心,颤抖的手,我王大鹏无论在什么场合,对严科长都是这态度。”
“真是说不过你,嘴皮子油出花儿来了,来,干杯!”
叮!
两杯相碰,气氛相宜。
如果展鹏飞在场的话,他一定能认出来这两个人,一个是安居家政的总经理王大鹏,另外一个是罗艳琼的老公,区工商局的副科长严卫星。
王大鹏又要起身给严卫星倒满酒,不过被严卫星用手遮住杯口,给挡住了。
严卫星摆摆手,说道:“大鹏啊,酒也喝了,客套也客套完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先聊会儿天谈谈事,顺便散散酒劲儿,怎么样?散完了酒劲,咱们再继续喝呗。”
王大鹏从善如流,放下了酒瓶,点头应道:“听科长您的。”
“嗯。”
严卫星点点头,缓缓开口道,“上次,我托你给我们家艳琼和他同事行个方便帮个忙,你在电话里可是答应我答应得好好的。可这才过去几天啊?你嫂子一回来跟闹啊,说我说话不好使了,让他在同事面前丢脸了。大鹏,这事我觉得咱俩得说到说道了,怎么?咱们都老关系了,我严卫星找你帮点忙,咋就那么难呢?”
咣当!
王大鹏顿时一脸惊惶,吓得拎在手里的酒瓶差点脱手掉在地上。
他惊恐骇然地问道:“科长,严科长,何出此言啊?我…我…我王大鹏冤啊,就冲我跟您这关系,我怎么可能为不帮嫂子的忙?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大鹏啥人,严科长你最清楚,我就算为难我自己,也不可能为难嫂子的!”
“大鹏,你别急,我也是这么跟你嫂子说的。”
严卫星忽然话锋一转,面有笑容地说道:“我说大鹏的性格我知道,不可能驳我面子的,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不然我也不会替他搭上妇幼保健院老陈这条线了。”
王大鹏听罢,暗暗松了口气,他虽然知道这是严卫星先敲打他,然后再说事情的手法,但还是感受到了压力。
严卫星叠着两次敲打王大鹏,显然也很满意效果,随后才说道:“既然你嫂子和他同事跟你对接上了,他们另外的同事就不要接洽了嘛。我虽然不懂你们做生意,但我也知道两头吃容易撑着噎着,还不如好好吃一头,是不?”
王大鹏知道,八成是那天陆远来参观,被展鹏飞看到了,然后跟罗艳琼说了坏话。他暗骂了一嘴,姓展的家伙,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解释道:“科长,其实我么回事,那天他们另外一组同事,走的是下云堡村村干部的门路,过来我公司参观一下。我们入驻在下云堡村园区,这些村干部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所以就领他们参观了一圈。不过,天地良心,我真没有两头吃的心思。嫂子那边的工作,我必须是全力支持的,哪怕不挣钱,我都要支持!不过科长……”
王大鹏欲言又止。
严卫星笑道:“大鹏,你都说了咱们是老关系了,还玩当讲不当讲那套把戏啊?有话,你就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