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上车，顾兰雁启动车子，沿着车道开了会儿，斜了眼坐上车后便缄默不语的虞曦，压低声音道。
“没事啊。”虞曦手肘撑着车窗。
没事一直当哑巴？
“……那女人大概是受了微博热搜的刺激，脑子坏了，你干么想不开计较一个傻子说的话？”顾兰雁翻了翻眼皮说。
虞曦望着窗外，没出声。
她不是跟姜忆雪计较，而是在想，姜忆雪方才说的话，以及说话时的神态。
总觉得，哪里蹊跷。
“你要是真气不过，咱们想办法收拾她！反正现在我们手里有好几个她在洽谈的合作项目，咱们一个一个的争取过来，毛都不给她留一根！”
顾兰雁呲哼道。
“算了吧。”
虞曦转头看他，笑了笑，“她看上的，我不一定看得上。我何必为了跟她置这个气，自己的羽毛都不顾了。”
争取，就争取姜忆雪心尖尖上的那个，且她觉得值当的！
见她笑了，顾兰雁知道她自己调节得差不多了，道：“我很好奇，这个姜忆雪是从知道这世界有你这么个人开始，就一直跟你对着干？没有缘由的？”
“人世间的大多恩怨都是有原因的，怎么可能没缘由？”
虞曦从包里刚拿到手的剧本，搁在膝盖上，懒懒的说，“上学的时候，姜忆雪认为我喜出风头，凡是争第一，事事压她一头，抢了她天之骄子的风头，所以看不惯我，讨厌我，找了我几次茬以后，大约是发现了兴趣，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虞曦说完，等了一会儿，都没听到顾兰雁的声音，狐疑的掀了掀眼皮，看向他。
顾兰雁表情有些古怪。
虞曦：“……”什么情况？
“……我没想到你会回答。”顾兰雁挤出一个表情道。
虞曦轻怔。
“没什么。”
顾兰雁看她一眼。
虞曦含住嘴角。
她想，她明白他的意思。
虞曦与人相处，始终把握着分寸，不去打探相处之人的隐私，不过问对方不愿提及的话题，甚至，尽量不在意对方的感受。
同时，她也希望对方能谨守这样的分寸。
和顾兰雁合伙开工作室以来，虞曦都恪守着与他交往的分界，将顾兰雁仅放在“合伙人”的位置。
即是“合伙人”，便不必深入交心，甚至不必在工作之外坦诚。
所以，虞曦几乎没有主动提及，以及回答有关自己私人的事。
只是她以为，顾兰雁神经大条，吊儿郎当的，没发现她骨子里的疏离，和“不走心”。
却原来，她这哥哥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粗线条，都看在眼里呢。
“不过，老哥哥的心，很是欣慰！”
过了会儿，顾兰雁状似漫不经心的道。
虞曦：“……”
虞曦在他面前没有了最初的警惕和清晰的分界，就说明她已经从心底里认同他，信任他，把他当自己人了。
顾兰雁从车镜快速扫了眼虞曦，嘴角翘了翘。
这丫头一开始瞧着心里防线很深，跟谁仿佛都能相谈甚欢，实际却很难走进她的心里。
他以为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攻克她阻隔的那层坚硬外壳，没想到他这妹妹，大概并没有他想的那般冷酷，难以攻克。
虞曦的心难不难攻克，倒也不是除
她以外的人能定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