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眨了眨眼睛问道:“这是死了?”
“应该不至于,但是没个十天半月也别想醒过来......”德文不负责任地回答道,“生命体征已经被降到了最低......我想,‘植物鹿’这个词比较合适。”
他从口袋里抽出宝剑,比划了一下,一剑将一对鹿角砍下,切口平滑,并隐隐有鲜血流出。
德文傻了眼:“怎么会有血?不是说切鹿角,鹿没有感觉嘛?”
对于这种缺乏常识的人,阿里无话可说,只得叹气道:“你切的太深了,割掉角质是没有感觉,底部有血管,怎么会不疼?”
“那应该怎么掌握切多少?”德文追问。
“荧光闪烁!”阿里点亮了魔杖,走到德文身边,举起被割下的鹿角用光照着,“看见了没,这些透明的都是角质,可以去掉,但底部这些有线状的部位,都是血管。”
“你不早说......”德文埋怨道,“那这怎么办?我都砍下来了,又接不上去......”
妮可米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刚刚你们不是还嚷嚷着要吃肉么?眼下正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宰了它怎么样?”
比尔又摇了摇头:“算了吧,我明天去餐厅要一份,自己烤的话还得剥皮洗净,太过麻烦。”
德文看了比尔一眼,唉,这家伙懒得要死,起床靠着舍友们叫,就连吃饭都恨不得让伊曼喂他......
米娅踢了白鹿两脚,肯定地说道:“没关系,这头鹿中了昏迷咒,理论上讲,是应该感觉不到疼痛的。”
听她这么说,德文的内疚感减轻了不少,他掏出纸巾,将切口处的血迹擦干净,装作若无其事。恩,只要看不见血,不管白鹿疼不疼,至少他的心里都能好受点。
这就是大部分人类的“虚伪”之处,他们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吃鱼、吃鸡、吃肉。但若是亲手宰杀,不少人还是会心里发怵,觉得不忍。当然,这种“虚伪”并不一定是坏事。
其实也不尽然,德文杀野猪的时候,可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只是眼下这头白鹿长得比较顺眼,身为一个“可爱动物保护主义者”,萌萌的东西,总是让人下不去手。
几个小巫师还没来得及采摘流液草,旁边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毛哥利带着气喘吁吁的布鲁斯、荻安娜等人跑了过来,他们身边,两条羽蛇扇动着翅膀跟着。
毛哥利看了看德文他们,没有说话,布鲁斯上气不接下气地解释道:“我们看到了一阵红光,还以为你们遇到了什么危险......”
“没什么危险。”妮可米莎说道,“一头雄鹿而已。”
对于荻安娜的仗义驰援,德文很是开心,但他面色不显,只是拿剑指了指路旁说道:“瞧,我们找到了流液草,这儿有不少呢!”
任谁都能听出德文语气中的愉悦,不过没人在意这些,菲怡和乔拉如同久旱后遇甘霖,急忙向着那堆杂草走去。
天知道她们为了找这玩意,费了多少功夫。
荻安娜看向了被砍下的两个鹿角,这对鹿角精美异常,一看就是不错的装饰品。
她皱皱眉头问道:“这是谁干的?”
大家大眼瞪小眼,德文轻咳一声,急忙甩锅:“是比尔!”
“咳,好吧,是我。”比尔没有反驳,作为一个讲义气的朋友,一点小事而已,替德文扛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荻安娜看了眼德文手中的剑,和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捂着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