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自然瞧出了他们的反应，只不过见两人的微笑中并没有任何取消或是嘲讽，反而露出了长辈对小辈的关怀和善意，重华的心里莫名有了一丝奇怪的感觉。
重华这才想起来，其实他们都是父亲的旧人，对自己并无什么恶意，甚至还特别关照。只不过前些日子知道他们在悄悄调查卿云，一时紧张，这些天竟对他们多了一层防备。
无契忽然微微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说什么。这一举动却让重华的双眸微微闪现出一些不安。
“老先生，你知道云儿是什么人，对吗？”当重华问出这个问题时，他自己也有一丝诧异。自己和云儿从小长到大，而无契他们不过与卿云见过几次面而已，竟问出了这个问题。不过，直觉告诉他，这对师徒拥有能洞察天地一般的眼睛，而且他们对云儿如此关注，就说明两人知道的一定要比自己多。
“不，我们也不知道。”无契依然盘坐在软塌上，用那双幽黑的眼睛望着重华。
虽然无契的回答让重华也有些无法相信，但回应上他的目光，重华竟对无契的回答没有太多的怀疑，只是有些着急。
“你们……竟也不知道。”重华的语气有些失落。这么看来，事情真的变得复杂起来了。若是不知道卿云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查不出回天门到底为何追杀她，那么，今后她还会面临什么危险，一切都不得而知！
“不过我们比你更想知道那个丫头的事。”墨祥的脸上也是一脸严肃。如果放在前些日子，卿云充其量只会让他们产生好奇。可如今，观礼场上一事之后，身为司天官，对这件事绝不仅仅只能是好奇，而是要查清所有的一切。毕竟，一旦和天龙扯上关系，又是在自己主持的祀宇大典之上，这个丫头的事便已不再是她自己的事，而是关乎六域的大事。
“你可知天地源力？”无契幽幽问道，声音中夹带着一丝苍老。
虽然六域知道天地源力的人并不多，可重华毕竟是旋考的儿子，又是当年占卜出来的双瞳者。他与那个丫头一样，都不是普通人。
“天地源力？”重华有些疑惑。
这对师徒没想到，旋考并没有给他的儿子提起过这些事，许多他们认为重华应该知道的东西，今日一问，才发现这个年轻人并不知道。
看来，旋考并不希望他的儿子卷入这些当中，他对自己的往事只字不提，只是希望儿子能像一个普通人那样，安安静静地生活。
重华下山时，已经是深夜了。他的脚步声在密林之中想起，异常沉重，如同此刻他的呼吸。
天地源力，这个异常陌生的词如今却让他十分恐惧。原来，让卿云异于常人的根源竟然是它。虽然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但这若是给卿云带来危险的根源，那便一定要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