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见孩子不愿被抱走,只得趴在卿云面前啼哭。而两令士见状,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当众人皆无奈时,卿云只觉得虎口一阵疼痛。
“啊!”她下意识尖叫了一声,低头看去,那孩子正奋力咬着自己的手,不止如此,她竟用力地吮吸着!
顷刻之间,卿云便看到一丝淡红的鲜红从孩子嘴角处往下流。而小姑娘咬住的嘴,依然未松开。
卿云一惊,她在做什么?!
即使卿云不曾学医,有现代医学常识的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孩子是中毒之身,如今竟咬破了自己的手。
如此说来,自己势必也会染上这毒!
完了完了,这下不需要心疼别人了,把这份怜悯之心留着好好心疼自己吧……
卿云随即轻轻用力,将手从孩子嘴中抽出来。一看,虎口问题已经留着几个深深的牙印,渗出了不少的血。
而松开嘴的小姑娘并未像刚刚那般癫狂,她长长舒了一口气,似乎颇感满足一般,又缓缓靠在卿云怀中。
少时,她的身体已经不再抽搐,面色竟缓和了许多。卿云抱着她,只感觉这小丫头的体温似乎不那么忽冷忽热了。
又过了一会儿,那孩子竟在卿云怀中缓缓清醒。她转着头望了望四周,又将目光停留在面前的妇人身上,仿佛刚刚经历的一切,就像一个梦。
“母亲,你怎么哭了?”那孩子将小手轻轻拭到妇人脸上,红红的眼睛中满是单纯的关切。
此刻的她,是那么美好。
这一切看得众人纷纷疑惑不已,无契忙再次伸手搭脉。就在他的手触到孩子脉搏之后,无契的眼眸中蓦然涌动起一股异样的情绪,他看着卿云,说不出话来。
“她……脉象正常,似是体内已无毒!”良久,无契缓缓说出一句话。
“什么?!”那两令士几乎异口同声。
他们立即扔下一直抬着的板子,蹲到孩子身旁,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细细观察了反应。
这也着实奇怪,这小丫头确实不再像中毒之人那般了。
两天以来,他们抬了许多城中的病人到城西,也从未见过有谁像这小女孩儿一般。刚刚还症状严重,如今却正……正常了?
这次的令士们并不懂什么医,只是医官们嘱咐他们,只要查出面色忽红忽白,身体时冷时热之人,都被送到城西,他们也基本按照这样的症状来抬人。可如今,这丫头忽然没有了医官说的两种症状,莫非是他们之前看错了。
不会啊,这小姑娘的模样是两个令士一起确定的,就算有一人眼花,难不成两个令士都不清醒?
“老先生,你……确定?”一人再次问道。
无契搭脉的手还没有松开,他闭眼细细感受着这孩子的脉搏,良久才睁开双目。
“嗯。”他言语肯定,不带着半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