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乐极不喜欢他的触碰,她想将手收回却发现自己的力气远比他小,在殿上都挣开不过他,自己此时受伤,力气更是敌不过。她只能用言语阻止他的动作:“师傅,我的胳膊不能太抬高,你先放开,不然难受。”
“是白易鲁莽了。”他故意颇为伤情一笑。
颜乐嘴角的笑有些挂不住了,自己面对他,开始有些吃力了,就像妖精对妖精,自己这道行好似不太够,总是被动!不行不行,自己要占主导地位。
“师傅你怎么又叫公主了,不叫灵惜了?”她笑得极为亲切。
“唤公主习惯了。”他觉得她可以是颜乐,但已经不是武灵惜了。
“那随师傅吧,师傅自在最重要。”她说着往前边的凉亭看去,“师傅,我们到亭下去坐坐如何。”
“好。”他的笑意更深,她不愿邀自己入她的闺房,只愿与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相处,那更有利于流言的传播。
“师傅,我手伤了,可不能下棋了。”她看着空落落的石桌,莫名心虚的开口。
“公主是想借机偷懒吗?这可才与我学了一次。”白易好笑她竟然如此没耐性。
“但是师傅,学着有些枯燥呢。”她微蹙着眉,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对耗时间的事那么不情不愿。
“公主可愿让白易以另外一种方法教你。”白易却是格外的有耐心,他想颜乐觉得中规中矩的教学太无聊,完全可以换个教法。
“好呀,我喜欢新鲜的玩意。”看绕不过,颜乐只能配合。
“那公主命人去取棋来吧。”他故意以转身之姿去看身后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目光,他心里虽然是不解,但表面仍然是一贯的儒雅谦和。
颜乐答了声好,对着跟着他们,也已经走进凉亭的盼夏和颜陌说:“盼夏,麻烦你去取棋,颜陌你可以帮帮盼夏吗?”
“是,小小姐,盼夏这就去。”盼夏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欢快,极开心的离了凉亭,取棋去。
颜陌稍作迟疑,但想到颜乐好似并无威胁,淡淡的答了个“好”后跟着盼夏而去。
白易有些恍惚,他在宫里那时还以为颜乐是装模作样之人,是要在外人之前建立一个贤惠淑德的形象,但没想到她和她家里下人的相处模式也是如此平等。
“公主对下人真是极为有礼。”他第一次看不明白一个人。
“在我的眼里,没有上下,没有尊卑,大家都是一样的。”颜乐答得很理所当然。
“公主这种极难得的品质是哪里学来的,听闻公主是被惠淑公主的旧人救下的。”白易真是不解颜乐这十二年下来,现在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心理。
“这样的品质没什么难得的,只是从小没有陈旧规矩压着,对人都平等罢了。救我的旧人我说了师傅你也不认识的,有机会的话,我直接给师傅引荐如何?”颜乐说的很是平淡,但她的笑容却越发的有深意。这白易柔情腻腻,仿佛与祁琰的温和有着几分相似。
“白易很是期待公主所想引荐的这位旧人,只是不知这位旧人现在何处,怎么好似消失了似的。”他说着很似不再意,将石桌上的落叶一叶一叶地捡干净。
“我也在奇怪,为什么人说不见就不见了。”她的语气轻挑着,说得很是疑惑,好似一个不知情的无知少女。
“公主不必过虑了,许是重逢时机未到。”他终于抬眸去看她,眼里尽是温和,他真是越来越是好奇,于颜乐,苏祁琰在她心里是怎样的存在。
“借师傅吉言吧,对了师傅,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颜乐不解,白易住得那样偏,梁依萱闹也传不进他耳里吧。
“依萱公主跑到我院子去了。”他说完这句故意停顿。
“恩?那可说了什么?”颜乐貌似懂了梁依萱那句狐狸精的意思。
白易看着颜乐由疑惑慢慢恢复平静的小脸,一直没有开口,他故意在盼夏和颜陌到来时才缓缓说:“依萱公主说,如若可以,让我与你在一起,她和穆统领在一起。”他的声音很平静,好似在说着平常的事情,但是却将眼里的柔情无限扩大着。
颜乐不逃不躲的直视他的眼睛,脸上绽放出一抹极为大方的微笑,她摇着头一副极为无奈的说道:“依萱表妹说得过火了,师傅别在意,再见面我替师傅讨个公道,这无端端的事情扯上了你。”
“并不无端端,依萱公主是看得明白之人呐。”白易故意极暧昧的看着颜乐,他最懂人心了,他知道自己今日这走的这一遭,说的这番话,在这两位下人面前演的这场戏,足够将那谣言坐实!
颜乐的心里同样也笑着,这白易是打算将这专情男子的形象树立到底了,比起在皇奶奶那,在宫殿上,越来越有过之无不及呐,看来他已经有了什么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