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要的,是她以后的人生。
颜乐知道梁启珩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因为那样灼灼的目光,太过让她难过了,她只能选择视而不见。但她一直看着他的手腕,看着大夫的手终于从他的腕处抬起,紧张了起来。
她...怕他有事。
是真的怕。
她不想他有事。
是真的不想。
她希望他好。
大夫起身无奈的叹了口气。
瞬间让颜乐的心提了起来。
她紧张的看着大夫那满是郁色的脸,心狂跳着。
武宇瀚和梁启珩都没想到她会那样的紧张,都想安慰她,但又觉得这样的安慰是无益的,等着大夫说出实情再说吧。
大夫看来眼站在自己身旁的武宇瀚,无奈的说:“世子,这位公子的病情拖延了最佳的诊治时间吶,现在普通的药物要让他恢复,至少要半年。”
武宇瀚极快的抓住他话里的重点,急忙问:“大夫的意思,是否是指还有别的医治之法?”
颜乐大气都不敢呼出,直直的看着大夫点头。
“世子说得是,小的是寻常医者,所以只能用药物来治这位公子的内伤,但于你们习武之人之间,有一种叫做渡功运气,要是谁给这位公子输送些功力,他的内伤和受损的经脉,一月就可恢复。”年过五十的大夫说得很是缓慢,眼里尽是惋惜的神色。
而谁都不知道梁启珩很不喜欢听到大夫提出这样的医治之法。
“大夫开药吧,我可以慢慢的治个半年。”他的声音冰冷,眼里的阴沉又起来了。
他刚才才拒绝了灵惜,现在大夫却在她的面前如此说,那不是要她做刚才自己拒绝的事情吗?自己宁愿病个大半年,然后让她像刚才一样陪着自己。
武宇瀚是不会同意他这样病恹恹的持续半年的,但他想,这样的话,等大夫走了再说。
大夫被下人引着出去开药方之后,颜乐先开口了。
“大夫都说了,那就按之前的办法来治吧。”她说着,将自己的手从自家大哥的手里抽了出来,往着床前走去。
梁启珩第一次害怕她的靠近,他不自觉的往着身后退,拒绝道:“不要,灵惜,不要浪费你的功力,你之前不是也受过很严重的伤吗,不要一直拿自己那一点儿功力乱来。”
他说得快,所以说出来才意识到他竟然忘了,她之前还严重到差点要成为一辈子的药罐子。
而武宇瀚也意识到这一点,拉住直接要上前的颜乐,轻声哄着她。
“灵惜乖,不要心急,想让启珩慢慢恢复几天。”他想,那样的办法很好,但执行的人,一定不能是他的妹妹。他舍不得她这样耗费自己的功力,而且如果没有启珩的提醒,他差点就忘了,她刚刚逃回来那时,虚弱得像要倒下一般。
颜乐无奈她想达成的事,竟然被两人拒绝着,她低头,不再执着,回到自家大哥的身边去。
梁启珩看着她放弃,很庆幸她那样听宇瀚的话,乃至他要她如何,她就如何。
他想着,自己这样也算得了一半胜利了。
他抬头看着颜乐,却将她一直低着头,始终不敢与自己对视。
武宇瀚觉得,事情是循序渐进的。所以他见颜乐已经乖巧配合了那么的久,开口说出她最想听到的话。
“启珩,你休息吧,我去找人来照顾你,灵惜昨夜睡了很短的时间,我带她回去休息。”他说得很是有兄长的风范,让梁启珩拒绝不了。
颜乐听着自家大哥的话,心里非常的开心。她想大哥还是很在意自己的感受的,因为自己真的一直在忍耐,在想逃离。
梁启珩的目光,就好像一把刀。
他的爱意于自己而言,是伤痛。
自己的绝情于他而言,是利刃。
他们两个人,真的不适合待在一起。
她听着武宇瀚话落,直接拉着他往屋外走。
武宇瀚任由着她拉着,最后在她进入到玉笙居之后,他转过来,想将她带到屋子里去。
颜乐迟疑着,不想他的脚步太快,更不想他——进到屋内去。
“大哥,你是要送我回屋吗?”她拉着他立在院内,故意明知故问着,想拖延先时间,想找些话题让最后打消要进去的心,不然让里面的含蕊听到,醒过来,藏起来也好。
武宇瀚看着她眨着明亮的眼睛,问得有些俏皮,抬手在她的鼻上轻轻的刮了刮。
“你的眼下都是发青,大哥送你回去睡觉好不好?”他希望用最温和的方式来对待她,让她感受到自己对她的疼爱,让她感受到自己和小时候一样的疼她,这个家对她,还和小时候一样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