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钟因为天寒,刚刚喝下一小口热酒,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一惊,酒呛嗓子,赶紧咳嗽起来。
“怎么了?”新总兵赶紧过来问到。“没事吧?”
“没事没事,吸气了,呛着了……咳咳!”
难怪刘韬闻这么霸气,原来横是有横的资本的。
话说刘韬闻有没有给新总兵说这件事呢?不知道,但愿没有。
“你也在国子监读书吗?”
“在,我在刑学堂。”沈钟说。
“刑学堂有个机甲博士,叫沈轻歌,你听说过没?”
“知道,那是我师父!”沈钟回答得很干脆。“怎么了,你认识他?”
“他现在一直在顺天吗?”
沈钟听到这么个没头没尾的怪问题,有点疑惑,有些警觉,不过还是回答到:“一直都在顺天,没离开过。”
“你想活命吗?”
“你……你这什么意思啊,我还能死了吗?”
“你听着,如果将来能进四大刑衙,一定要进刑部……”
“为什么?”沈钟大惑。“刑部杂事那么多,再说我师父原来是锦衣卫的啊!”
“别管那么多!不仅要进刑部,还要离开神机城,到真定府。如果到不了,那就去外城。你离神机城内越近,你将来就越危险!”
说完,新总兵起身,径直往一旁走去,迎面碰见沈钟门口见过的那个老兵,也没说什么,脸色阴沉得可怕。
“叔?”
老兵长叹一口气,面色凝重。
“事情太乱了,已经说不清楚了。十五年了,接下来我不是转调文职,就是该回家了。”
“洪叔的那个事情就没人……”
老兵赶紧扭过头来,示意他不要多说话。
“不要再说了,罗星一走,苍狼卫不剩多少老臣了!”
沈钟第一次开始审视这个曾经被自己奉为安乐窝的家。那时,这里很团结,看不出来什么端倪,大家都乐呵呵的,有人来,有人走,那都是正常的。可是老兵这样一说,今天反倒觉得这里疑云重重。
是他从小就来到了一个阴云密布的环境里,还是他的到来反倒带来了阴云?
不过多数人从来不计较这个,除了平日里担忧洪云的疯癫以外,今天只是个喜庆日子。纵然今天外面积雪到了脚脖子,也难以掩盖他们欢乐的心情——难得快乐一次呢!
门外忽然传来重机轰鸣的声响,门口的士兵以为是自己的车,就并没有太在意。
——“圣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