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染仔细想想,摇头,“印象不深,只小时候见过几次,后来一直病着,就再没见过他了。就连他的样子,我若看不到,也是想不起来的。” 白蓁蓁又道:“那就对了。咱们这位二叔啊,因为也是老夫人所出,当年祖父在时算是嫡次子,所以自视甚高,从来不把咱们这些孩子放在眼里。我也没见过他几回,因为他并不常来,有事都是让二婶
往这边跑的。”
下人们都留在了外头,进来的人也足足有七个。
白二老爷白兴武扯着脖子喊完时,一众人也站到厅中间了。他一点都不客气地四下瞅瞅,见了几个相貌美艳的妇人时,目光还多停留了半晌,惹得众人十分不快。
二夫人谈氏也不管他,乐呵呵地向叶氏行了礼,也道了句:“祝大嫂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叶氏很是尴尬,虽然这句是常规的祝寿词不错,但一般都是说给年岁较长的老寿星听。像她这个岁数过生辰的,会说话的都会说些祝她越来越富贵,越来越年轻,或是什么万事顺意之类的话,哪有说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 见叶氏见露不快,半晌都没搭话,谈氏也挺不乐意的,当场就拐着弯儿的“哟”了一声,然后道:“大嫂这是有多瞧不上咱们家?咱们乐呵呵来给你贺福,你却连应都不应一声,这是哪又不顺心了?给谁
脸子看呢?”
二老爷一听自家媳妇儿要闹事,赶紧喝斥道:“好好说话!大喜的日子吵吵什么?这么些外人在呢,你给大嫂留点儿脸。”
白鹤染没忍住,噗嗤一下就笑了。这二叔,补刀高手啊!
白兴武听到笑声,往她这头瞅了一眼,但似乎没认出是谁,只匆匆扫了一下就过去了。
跟在这夫妇二人身后的,有一位十岁出头的小姑娘,此时也上得前来,冲着叶氏屈膝拜了拜,平平淡淡地说了句:“千娇给大伯娘请安,祝大伯娘生辰喜乐。” 白蓁蓁给白鹤染同步讲解——“二叔家的嫡女,白千娇。你去洛城之前也没少找你麻烦,那时候我一直以为她是讨厌你,可后来你去了洛城,她每次过来又要跟白惊鸿闹腾,我这才明白,她讨厌的其实
是这府上的嫡女。谁是嫡女她烦谁。”
听这么一说,白鹤染便又想起来一些关于白千娇的事情。可基本上全都是那白千娇站在病榻前损骂原主的,想不起别的。
她分析了一会儿,开口道:“二叔在过去也是嫡子,虽为次子,可说起来也是有争夺爵位的资格的。想来那白千娇就是因为这个,才不待见咱们府上的嫡女吧!”
白千娇硬梆梆的一句喜乐扔出,然后就又站到谈氏身后去了。
紧接着,三老爷携三夫人以及两个孩子上前,一家人很是规矩有礼地向叶氏问安。
叶氏对这两家都没什么好印象,但毕竟人家是来送礼的,也不好伸手去打笑脸人,便演戏一样地寒暄了几句,还笑着夸了两个孩子越长越好,越来越有出息。 三老爷家的两个孩子到是真的不错,女孩十五岁,比白鹤染还要大一岁,该是堂姐。今日穿了身藕荷色的衣裳,显得成熟又端庄。长相说不上好看,但是很大气,没有小女孩的玲珑,到像个成熟的大
姑娘家,稳稳当当的,很是得体。 白鹤染翻记忆,很快便想起这位堂姐的名字,叫白瞳剪。印象中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姑娘,原主在京中时,每年过年都会收到这位堂姐准备的礼物。虽然不过就是些手帕荷包之类的,但女孩子家家的,
这些就算是很重的心意了。 白瞳剪身边站着个跟白花颜差不多年纪的小男孩儿,虽是做了一副读书郎打扮,可白鹤染却能看得出,那孩子该是自幼就习武的。没有书生的白净,更没有握笔杆子的文人那双细嫩的手,这孩子反而
皮肤黝黑,指关节也突出分明,站在那里稳稳当当,一看就是练就了扎实的基本功,是个习武的好材料。
她在心里想了一会儿,一个名字便冒了出来,白浩风,这个孩子叫做白浩风,是三老爷家的嫡子。 正思量着,先前被喝斥住了口的谈氏又忍不住了,都不等叶氏跟三老爷一家说上几句话,她的声音便再度扬了起来——“我瞅着大嫂今日春风满面的,人都显得年轻多了,也不知道是因为生辰的原因,
还是因为最近大哥待你出奇的好。” 她说完,忍不住掩着口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道:“我听说大哥大嫂感情特别的好,大白天的都留大嫂在书房里歇下,大哥为了陪你睡觉,连朝堂都一连告了好几日的假。以前总在话本子里听说有帝
王为了宠妃不早朝,没想到咱们家的大哥也是个爱美人不爱前程的情种呢!”
坐在上首的叶氏晃了晃,气得阵阵眩晕。 偏偏二老爷白兴武紧跟着又来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