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蔚,几百年前逆天而行本就不该,如今为我犯了诸多糊涂事更是不可。这种种滔天罪恶,用我赎罪对你来说就是最大的处罚,所以,放弃我,带着她快走。”每一字每一句都有气无力却字字铿锵肯定。说着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将白面女鬼定住。随时散架的身体一步三停的靠近夏笙歌。
即使对他的害怕没有白面女鬼那么深,夏笙歌还是条件性的往后退了几步,双手在胸前呈现防御的姿势。
白面女鬼知道他要做什么,几次打算冲破束缚,却无能为力,为了给他续命,她的鬼气本就所剩无几。再加上夏笙歌特殊的体质已经伤到了白面女鬼的根本,一直以来都是在苦苦强撑,亲自取她双眼也是不得已的办法,毕竟还周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还有她。“御郎,快放了我,不可。不可。”
男人看了夏笙歌的动作,也不再往前,吃力的欠下身子“我姓舒名御,这是我内人段蔚蔚。蔚蔚也是迫不得已才将你带来,一切都是我祸端,做丈夫的替她向你道歉。”
做鬼的都这么客气?这葫芦里卖的会是什么药?夏笙歌不仅不明就里,而且更得小心翼翼,她也不接他的话,看这鬼说话书生气十足,怕是弯弯绕绕的鬼点子不少,还是少说话为妙。
“姑娘,你身体灵气充沛,别说平常的小鬼,就是我夫人跟你待久了身心也会受损。”舒御顿了少刻,思量之下还是说了出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姑娘成全。”
这是在夸她?原来刚才并不是自己的狮吼功把她给震慑的,而是灵气。被这一系列事情吓得,倒是忘了从小到大遇到的邪门事是多,但并没有看到过实际性的东西,或者受过真实的伤害,现在多少算是明白了些。胆子突然变得大了起来,直勾勾的看向他的脸,别说这男鬼长得是一表人才有模有样,只是他眉宇间带着化不散的忧郁,看来活着的时候定时个情种。目光聚集到眼睛,一个鬼的眼神怎么这么清澈?以她混迹街头巷尾,跟闻骁多年斗智斗勇的经验来看,不像是装的。他的真诚跟期待叫夏笙歌有点不忍,夏笙歌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对一只鬼犯花痴,真是不要脸到家了。几欲张了张嘴,还是开了口“说起来,你们可比我的能耐大多了,虽然有什么什么灵气,自保可以,但请嘛。”她耸耸肩,一副我也没办法的神情“我真没那能耐。”
“带我夫人离开这里,越远越好。你,有这能耐。”
“哈?”这位鬼兄台你当真没开玩笑?声音猛地突然冲到耳边,夏笙歌皱着眉,耳膜似乎都快被振破般,带着哭或笑的咯吱声越来越清楚越来越近,像似就在她的身边。“这是什么声音。”刚刚还有些得意立马焉了下来,毕竟是个小女孩,循环的恐怖声怎能不让人害怕。
舒御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段蔚蔚气的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混账的小鬼,快给我滚,否则我把你们统统灰飞烟灭,让你们永不得超生。”
“灰飞烟灭,不得超生。哈哈哈。。。。”
“灰飞烟灭,不得超生,呜呜呜。。。”
“灰飞烟灭,不得超生。咯咯咯。。。”
“灰飞烟灭,不得超生,桀桀桀。。。”
四面八方,这些声音层层叠叠在一起,汇集成挥不去的魔障。
舒御不能再等了,自己跟段蔚蔚布下的结界随时可能崩塌,被隔在外面的厉鬼全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俩。透明的手掌中自然的生出一张符咒,快速的贴到夏笙歌身上,用尽全力把她推向段蔚蔚,几斤消失的手指快速的掐着诀,一道道白色的细丝把一人一鬼包裹成了蚕蛹。
“御郎,不要,御郎,不要。。。”鬼没有眼泪,而段蔚蔚留下的是一道道心尖渗出血泪。借着最后望向舒御的缝隙,蝉蛹中的她们被带到来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