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一扬眼前的薄雾逐渐散开,那女子的身影从鞋子到衣裙,一点一点的逐渐清晰明朗了起来。他看清了她的面容。
她是谁?那声音再次出现。
鲜一扬目光呆滞的望着她的面容,机械似的喃喃自语:“她是……雨相玄。”
轰隆隆!天空中突然传来了雷声。鲜一扬突然惊醒,南越湖、扁舟、薄雾、女子,全都不见了,眼前还是宾客满座的宴席。
常随云的指尖停在了古琴上方,古琴的琴弦断了一根。所谓惊雷,原来就是琴弦断掉了的声音。
宾客们也仿佛从美梦中惊醒一样,满脸的恋恋不舍和意犹未尽。
常随云十分诧异的望着雨相玄。
而雨相玄则是举着酒杯,微笑着隔空向他敬了一杯酒,自顾自的饮下。
“常先生的琴音果然是天下无双,只是可惜没有一把好琴相称,实在是遗憾。”
“不敢当,不敢当,都是大家抬举在下了。”常随云谦虚道,心里却在琢磨着一扬的事情,在他的幻境之中,他分明看见那女人不是雨相玄,怎么薄雾散去之后就变成了她的脸孔了呢?
……
宴会散去之后,鲜一扬找了个空子,一路跟随着雨相玄,追到了她的房间里。
雨相玄慵懒的歪在软榻上,手里拿着那本书,漫不经心的翻阅着。
鲜一扬确定了四周无人后,把门关上,严肃的走到她面前,好像有话要说。
雨相玄没有看他,轻飘飘的说:“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有失礼数。再者,我对你这样的小屁孩不感兴趣。”
鲜一扬没有被她的言语刺激到,而是用十分认真的语气问:“你到底跟鲜家有什么关系?”
雨相玄翻着书页,淡淡的说:“为什么这么问?”
鲜一扬紧紧地盯着她,之前有关于她的回忆渐渐浮上心头。他说:“从沙毒的事情开始到现在,你对鲜家的事情似乎是了如指掌。你非常了解我们的能力,你到底跟鲜家有什么样的关系?你到底是谁?还有,我在幻境中看到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雨相玄合上了书,将它放到软榻旁边的小桌上,打了个哈欠,说:“你的问题还真是多啊。”她侧躺在软榻上,睡眼惺忪的看着他,说,“所以你就用自己做赌注,赌我会不会出手救你?好吧,你赌赢了,我救了你。可那又如何?我困了,想要睡了。”说完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鲜一扬握紧了拳头,很明显今天他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只好带着疑虑离开了。
他走后,雨相玄睁开了眼睛。
为什么要救你,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