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儿后,他如临大敌。迷雾那头有一个人影渐渐清晰,那人竟然是他自己,只是举止神态上颇有些妖娆妩媚之姿,就好像是被雨相玄上身了一样。
鲜一扬看到他之后,立刻拿出血玉笛准备迎战。
那人手里竟然也有一个笛子,长得和血玉笛一模一样,真是见了鬼了!
敌不动我不动,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忽然那人有了新动作,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命令一样,开始疯狂的向鲜一扬发动进攻。他吹奏的曲子曲调急促,目标就是置对方于死地。
鲜一扬连连后退,那些带着杀气的音波仿佛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划破了他的衣服,割伤了他的皮肤,鲜血一点一点的从伤口中渗出来,使他略显青涩的面孔多了些阳刚的感觉。
不对,这不是血玉笛的用法。鲜一扬一边格挡一边琢磨着对方的招式,这是轻音世家的招数!
他躲到一棵大树后,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时机,迅速调整状态,吹响了血玉笛。虽然是在幻境之中,但是血玉笛还是召唤出了虫军为己所用。他不去看对方的境况,因为那是他自己的脸。没有什么比杀掉自己更让人难以抉择的事情了。
虫军源源不断的向那人涌了过去,虽然对方的笛声还在继续,攻击也从未停止,但是节奏却明显放慢了许多。渐渐地,渐渐地,笛声消失不见,鲜一扬眼前的白雾急促的散尽,一阵白光闪过,眼前是藏云阁的顶层的大殿。对面是吐了血的常随云,他的面前放着一把古琴,琴弦上全都是血。
鲜一扬把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冷冷的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常随云气息紊乱,只能被他摆布。他强忍着翻腾的气血,回答说:“成王败寇,我既然落在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不会动你。我会把你带回鲜家,据实以告。你好自为之。”鲜一扬说完便提着他的衣领,将他拽了起来。
这时一块令牌便从他的袖口中掉到了地上。鲜一扬捡起来,拿在手中反复看看,嘲讽他说:“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保存着鲜家的令牌啊?”
常随云愣住了,十分诧异的问:“这不是你的令牌吗?”
“我的令牌?我们鲜家早就不用这种笨重的令牌了。”鲜一扬说完之后,好像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他松开常随云的领子,把他放到了地上,问道,“你为什么会以为这是我的令牌?”
常随云同样也意识到了事情的异样之处,于是便回答说:“这是小环从你那里偷的。随云山庄规矩森严,从来不用手脚不干净的人,她一向爱慕你,那天被我发现之后,声泪俱下的向我求饶,所以我也没有怀疑。”
鲜一扬立刻反驳他:“不可能!我的令牌从来都是随身携带,旁人不可能拿到它,更何况我们的令牌早就更新换代了,像这种材质的,早就是废铁一块了。”
“难道是小环在说谎?”常随云试探性的问,“可是为什么呢?”
“那就要去问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