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对滴血验亲深信不疑。
所以她想要让叶卿颜收手。
“颜儿,别这样……”
叶卿颜冷笑着打断白语淑的话。
“别这样?方才她对我出言不逊,大骂我野种之时,您可有说‘别这样’。
我的好母亲,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是个会听劝的人。”
说着,她伸手钳住了祁倾城的下巴,笑意越发冷冽蚀骨。
“若是不想让我当众撕了你的脸,那你就跪下来求我。”
“你休想!”祁倾城怒不可遏。
“看来倾城公主还是很有骨气的嘛。
只是你这披麻戴孝的模样,我瞧着,还真以为你是叶震南的女儿呢。
怎么,南疆王驾崩的时候,你没能为他披麻戴孝,在这儿过瘾来了是吧。
老实说,我其实挺同情你的。
从一个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嫡公主,到一个低贱的私生子,还不晓得自己的生父是谁,我想,你一定很压抑吧。”
“住嘴!叶卿颜,你给我住嘴!!
不是这样的,你们别信她,她骗人的。
我是叶荞,我是国公府的大小姐,我不是什么南疆公主!更不是野种!”
祁倾城怒吼着打开了叶卿颜的手,两只眼睛仿佛野兽般喷发着怒火。
四周的人都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盯着她,令她有些慌乱。
尤其是看到婢女真的端了盆清水来,祁倾城全身满了抗拒。
她想要挣扎,却被几个摄政王府的侍卫紧紧抓住。
白语淑很是不忍,也不知道叶卿颜想要做什么,只身挡在祁倾城面前。
“颜儿,我求你别这样对荞儿,她真是我的女儿啊……”
白霄战对着身边的侍卫粗声吩咐,“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夫人请下来。”
他越发觉得四姐太糊涂,卿颜丫头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她笃定了的事儿,肯定错不了。
而且他根本就不信,那个什么叶荞,就是四姐的亲生女儿。
叶卿颜从衣袖中掏出了一个小药瓶,打开瓶塞,往清水里到了些粉末。
很快,那盆清水就变了色。
水面上晕开了一层好像云彩似的淡紫色,一圈圈地荡漾至边缘。
祁倾城的脑袋直接被侍卫们很是粗鲁地摁进了水里。
她憋了口气,却因为时间过长,还是呛了水。
出于求生的本能,她使劲儿挣扎。
脑袋在水里来回摇摆,水直接进入她的鼻子和耳朵。
白语淑被镇远侯府的侍卫拦着,无法靠近,一脸心疼地看着叶荞。
一盏茶的工夫过后,侍卫们松开了叶荞。
当她如死里逃生般地扬起脑袋时,众人都惊奇地发现,她的脸发生了变化。
原本平平无奇、倒也算清秀的脸,现在更加美丽了几分。
只不过,这张美丽的脸,浮现着狠毒与森然。
祁倾城看了看水中倒映着的自己脸,气得扬手打翻了水盆。
发丝湿漉漉地搭在两鬓,她冲着叶卿颜怒吼。
“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不就是一张脸么,我这张脸能证明什么!
就算我原本是长成这样,也改变不了我是国公府大小姐的事事实。
叶卿颜,你想要毁了我,那是不可能的!
你就是为了继续霸占着我的东西,所以才千方百计地陷害我!!”
祁倾城到现在还是死不悔改,反而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叶卿颜。
但是在场的人无一不存着怀疑。
毕竟她那张脸,就是她骗人的确据。
那些曾经出使南疆的大臣们纷纷站出来指认。
“我认得了,这果然就是南疆的倾城公主!”
“没错了,我也十分肯定,就是她。”
“她是南疆王后和侍卫私通所生的,明明已经被关押了,怎么会跑到我们齐国来?”
“还用问么,肯定是南疆派来齐国的细作,她这是想要将功赎罪呢。”
……
听到那些人的斥责、嘲笑和谩骂,祁倾城觉得自己这张脸真是拖累。
而此时,一直都深信不疑的白语淑,现在也是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两只手捂着嘴巴,眼泪不自觉地顺着眼角滑落。
“姑母,我都说了,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人。”白兰儿原本是安慰的话,也不管白语淑现在能否接受得了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