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若和祁陌这厢话说开了,是蜜里调油,戚家却是不得安宁。
“不行,真真是反了,那野丫头真真是反了!”
宋氏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脖子更是用力得青筋根根暴起。
戚兰更是不满:“娘,你看看外面的人现下都怎么说?当初就不该让那死丫头先嫁出去,现今有了靠山了,翅膀硬了,是连你也不放在眼里了!我……我更是嫁不出去了!”
她禁不住埋怨了起来:“哪里有先嫁妹妹再嫁姐姐的道理?现今好了,她们个个都嫁出去了,只剩我嫁不出去了!你总说给我想法子,法子呢?”
戚兰这厢抱怨完,戚仁也抱怨了起来:“早让你给人留条后路,那好歹也是我们戚家娃子,这下好了,闹得臭名远扬!”
宋氏是彻底怒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好啊,如今你们都将事情怪到我头上来了,我倒成了里外不是人的那个了!这些个事情难道你们没有份儿吗?”
“兰儿啊,你说想嫁给孙秀才,为娘的苦心为你想法子找机会,如今你倒好,怪起为娘来了,好啊,以后你也甭来找我替你想法子!”
戚兰垂下头不说话了,而戚仁知晓宋氏要念叨他了,赶忙将头偏到了一边,但宋氏的念叨还是如期而至。
“还有你戚仁,你不管事儿,一管事儿就要翻上天的性子要是能改这个家就教给你来管,到时候若是外头再出什么事儿了可别来求我,往后身后躲!”
说着说着,宋氏悲从中来:“我为这个家费了多少心,你们倒好,个个都来怪我。”
宋氏到底是个女子,虽说性子强势了些,那也是戚仁懦弱又花心思多的缘故,她苦心经营着这个家这么多年也实属不易,如今她护着的人都来指责她她能不伤心吗?
戚兰自知自己方才过分了,咬了咬唇走到了自己娘亲身边,垂下头认错道:“娘,您别哭了,是兰儿错了,兰儿不该如此说您,兰儿的亲事还要靠你呢。”
宋氏不理她,还是坐在板凳上一个劲儿地哭着。
戚兰无法,只好轻拉了拉她的衣袖,又轻声唤道:“娘……”
宋氏最是心疼自家女儿,听她这般撒娇心也软了,拖着长长的哭腔道:“我的女儿啊……”
戚兰似是被宋氏的情绪给惹了,忍不住也哭了起来。
母女俩抱在一起,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哭声。
戚仁见了到底也不忍心,别别扭扭地安慰道:“你们娘俩儿别哭了,总会有法子的。梅儿不是嫁到赵家了吗?赵二公子又同孙秀相识,到时候让你二妹子给你撮合撮合,总能成的。”
戚兰摸了把眼泪,不情不愿道:“孙家哥哥是读书人,最重名节,还有他那娘,不是个好相与的,怕不能轻易同意……”
“那我们就找回名声!”宋氏咬着牙,狠狠道,“戚若竟敢拿着刀上门来找我们,我们就告她个忤逆不孝、意图杀人的罪!看到时候她还怎么说!”
戚兰觉着这法子可行,脸上都带上了灿烂笑意,整个人比平日里做出尖酸刻薄样时不知好看了多少,但说出口的话却是万分恶毒。
“好!告她!将她关在牢里,让恶鬼夜夜来找她!还有祁陌那傻子,也是个疯子,将他一起给告了!”
宋氏觉着这事儿直接去赵家别庄找戚梅不顶用,又想着她说的婆婆经常为难她的事儿,也就不打算去惊动她了,干脆直接去锦州衙门里告。
虽说锦州知州也是他们亲家,到底他们是正经走的告官的路子,旁人也挑不出闲话来。
宋氏是想得好啊,可赵知州可不这么想,接到这桩案子时是一个头两个大!自家儿子过两日就要乡试了,这眼见着是要考上的,要是纠察一番下来有着糟心事不得毁了仕途?
可既然是告上府衙来了,他又正值升迁的关键时候,是断没有不管的道理,只好派人去石头村抓人来问。
想了想,他又叫自己的贴身小厮快马加鞭地赶去赵家别庄,同自己夫人将此事给说清楚了。
他夫人是个精明的,接下来该晓得怎么处置。
他还没见过这戚梅,可已然觉着真是个祸害!
戚若今儿正和宋氏商量,打算拿之前卖药草赚的银子买田。
“我们到时候买了田也不是非要种这么多,还是租给别人。”
王大娘手中已经有四亩地了,着实不少,但她自己种不了那么多,也就阻了两亩出去,再种些菜,她一整年倒也可以这样过活了。
王大娘觉着可行:“你可看好田地了?”
“看好了,我觉着长势也不错。”那地儿是戚若脸伤好了之后去田里做事就看好了的,“临河,好灌溉。就是贵了点,要八两银子一亩呢。”
这田可是能种一辈子的,自也就贵了些。
“可这二十两不能全拿去买田地了,我估摸着再买一亩靠里一点的田,就七两银子,倒还划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