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哪里会甘心?
在当今天子登基的这几年他的野心更是不加掩饰,将当今天子压得死死的,就等着时机一到取而代之,一举登上那至高宝座。
祁陌又瞧了眼仁亲王,禁不住就想偏了。
若是阿若在这儿只怕更觉着这仁亲王不是个好人,怕我有危险了。
思及此,他眼中笑意愈浓,不过在他埋头作揖时一切都被掩藏了下去。
“多谢王爷顾念,臣一切都好。此次还得多谢王爷,若不是得王爷相助,只怕臣还在锦州牢房那犄角旮旯里呆着呢。”
仁亲王摆摆手,让祁陌坐着说话,自己也在上位坐了下来。
“你可是我大乾的英雄、战神,本王哪里能让你受那般苦?”
这话说得可真就是不客气了,说得好像祁陌是为他卖命似的。
“王爷说笑了,什么战神啊?怕是要折煞臣了。况,那私盐之事确也该查清,也不怪他们。”
仁亲王又是豪迈一笑:“我瞅着朝堂上这些个年轻人,就数你最清醒,最将百姓放在心上。”
这捧高踩低的话要旁人说出来就是拍马屁了,权势滔天的仁亲王说出来那人该感到荣幸了。
可祁陌不是旁人,他是大乾最年轻的国公爷,虽说是承袭了家中爵位的缘故,但他的战功也配得上这爵位。
“王爷谬赞了,朝中多是肱骨之臣,个个都是为国为民,特特是王爷,殚精竭力,祁陌自愧不如。”
拍马屁,谁不会啊?
仁亲王果真分外高兴,但他是晓得祁陌同皇上的关系的,两人自小一块儿长大,情意深浅自不必说,要将人拉拢过来还实属不易,不过如今他倒是有了些筹码。
“那私盐之事明明白白的,也不知怎么地,竟找上了你,本王得好好查查,什么时候一个州县竟如此污糟!到时候定会还一个公道给你。”
祁陌觉着好笑,现今他人都出来了,谈何还个公道?
他也不是没听说,说是皇上不愿放了他,忌惮他兵权威望过甚,想将他悄无声息地给弄死了。
且不说他不觉着他所认识的皇上是这样的人,单从现今局势看来皇上也不会想着弄死他,毕竟仁亲王还活着呢。
不过面子功夫还是要做到的,况他现今本就要做亲近他之态。
“那便谢过王爷了。”
两人又寒暄了会儿,仁亲王却是突然提起了他的小女儿胧月郡主。
“胧月一直甚为挂念你呢,你失踪的这段日子一直吵着要来找你,听我说你回来更是吵着要看你,今儿你正好来了,就见见。”
仁亲王这话是一点不容祁陌反驳,他只好在一边儿等着了。
要说他还真没想到仁亲王为拉拢他竟愿意将自己最为疼爱的小女儿给拉出来做姻缘,分明皇上前两日才给他赐了亲的,这仁亲王倒是一点没提。
心念一转间祁陌突然想明白了仁亲王给戚若下那种避子药的动机。
仁亲王是什么人?他事先定然是调查过戚若的,知晓她通晓医术,还是个名医,便特特下了这种很少有人会知道的秘药。
若不是因着路上波折戚若没有按时吃药让大夫觉出奇怪来,只怕早被他们给害得不能生育了。
仁亲王这一招虽阴毒,却并不算得多凶险,只要没被人发现。
而他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女儿做嫁衣。
到得京城来,戚若的身子不好了,自己定然会去请御医来瞧,这一瞧是个什么光景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不论是谁都不会允许他一个国公爷无后嗣的,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皇上不会,仁亲王更是不会。
这不,女儿直接就塞过来了嘛。
祁陌心里是一股嗜血念头在不停翻滚,恨不得当场将人给掀了,可面上笑意却是没变,甚而更为浓烈,仿似很是高兴般。
没多会儿就瞧见那女娃子穿着一身淡粉衣裙出来了,头上的发簪也是粉嫩嫩一片,脸上带着抹娇笑。
可祁陌却是不为所动,甚而还在想要是自家媳妇儿也穿得这般粉嫩怕是要更为惹人怜爱了,他可不允她这般穿出去。
“爹。”胧月郡主一来,先是同仁亲王行了一礼,这才盈盈转向祁陌,先是对着他柔柔一笑,而后缓缓见了个礼,“胧月见过镇国公。”
“郡主客气了。”
祁陌起身回了一礼,脸上笑意未变,还是那般恰到好处,偏就惹得偷看他的胧月又是一阵心神激荡,小脸红了个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