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委实残忍,她实在不忍直接对阮鱼这般说。
“罢了,小心着些。正因着我同戚梅生活多年,知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才时刻提醒着你提防她。”
阮鱼用力地点点头,一旁的盛妈妈也说会小心着,可饶是如此戚若还是放心不下。
没多会儿,却听外面的人来报,说是戚梅来请安了。
戚梅当真是做得一手好戏,端得是一副知错就改的模样,对阮鱼是恭敬有加,连戚若也是挑不出一点错处的。
这人怕是得了什么人的指点,倒是难得肯收敛起来。
“妹妹定然是来看少夫人的吧,也不知……妹妹什么时候能来瞧瞧我……”
说到后面倒是愈发地委屈起来,这又是戚若熟悉的戚梅了,当真是装不得多久。
戚若是懒得应付,直言道:“戚姨娘怕是不需要我来看你吧。”
戚梅脸上笑容一僵,复又道:“妹妹说的哪里话?我自然是盼着娘家人能来瞧瞧我的,我也是新你们想得不行。”
说着,她便低声啜泣了起来,好似在指责他们娘家人不管她,任她自生自灭般。
可巧,这时候赵炳荣正好回来了,见得戚梅哭那还了得?忙上前关切地问道:“好好地,怎地突然哭了?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戚若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
“赵二公子这话我就不大爱听了,你是觉着是鱼儿给了她委屈受还是我给了她委屈受?”
赵炳荣忙抬头看了眼阮鱼,见她面色不大好,连忙解释道:“鱼儿,我不是说你,你莫要多想,我知你良善。”
“那赵二公子就是说我咯?”
戚若不喜为难别人,但她被祁陌宠了这许久,又知晓了这赵炳荣的行事做派,是愈发受不得他这番话了。
“赵二公子直说便是。说来,你不过是觉着我在你大婚当日闹将了那么一场,凡事都针对戚梅罢了,可你有曾想过她做的事儿吗?”
“梅儿当初骗我是她不对,可是她已经知错了,况这也是我的家事,您是镇国公夫人,身份不同往昔,但也管不到这里来!”
赵炳荣微微侧过身,昂着头没再看戚若。
“夫君……”阮鱼为难地看看赵炳荣,又歉疚地看了看戚若。
“是啊,我管不得,也不想管!”戚若看了眼一旁着急却是无能为力的阮鱼,心中暗叹了口气,“罢了,你只要好生待鱼儿便是。”
她管太多,说太多,反倒会让赵炳荣对阮鱼生出怨怼的心思,倒是她僭越了。
可赵炳荣今儿是硬气过头了,还再不依不饶。
“镇国公夫人,您待鱼儿尚且能如此关切,待你的亲姐姐怎能如此绝情呢?我不知你们是有个什么误会,可梅儿当初确实一心为你这个妹妹着想啊!”
一听这话戚若忙偏头去瞧阮鱼,却见她垂着头一言不发,显是伤心了。
赵炳荣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自己此言不妥,就要上前安抚阮鱼一番,却是被戚梅拽住了衣角。
“二公子,你莫要如此,二少夫人没有欺负我,若儿也没有,是我,我自己想起往昔在石头村的日子有些感怀罢了。”
戚若嗤笑,又是戚梅惯用的伎俩。
这二郎也不叫了,现下都变成二公子了。
“那你合该早些解释才是。”
戚若说完这话慢悠悠地喝了口汤,有些凉了,她只好放下勺子,不敢再将这东西送入口了,便掏出帕子来擦了擦嘴角。
而戚梅那边厢却是在赵炳荣的注视下慌忙解释了起来:“梅儿方才一直想同二公子说的,没来得及……”
声音愈发弱了,还带着哭腔,真真是我见犹怜。
赵炳荣这会子也顾不上去安抚自己怀孕的妻子了。
戚若不想再见阮鱼这般委曲求全的模样了,就要起身告辞离开了,却是被阮鱼百般留下了。
她偏生还大度,让赵炳荣去安抚戚梅,她要陪着自己用饭。
想来也是,自己同赵炳荣对彼此的成见颇深,只怕到时候吃着饭又是一顿夹枪带棍地冷言冷语,讨得没趣。
阮鱼已嫁给赵炳荣,戚若方才也劝了她许久,既知没用她也不欲再多说什么,点到为止便是,在饭桌上她只管捡些开心好玩儿的事儿来说与阮鱼听,直逗得她舒心了她也才微微安下心来。
待等得阮鱼歇晌了她又给她把了脉,确定她无碍后才带着秋菊离开了。
到得马车上秋菊便同戚若说起自己打听来的事儿。
大抵是这个月月初,戚梅不知怎地突然跑了出来,还正巧见了赵炳荣,这一面两人便又好了起来。
戚若存疑:“赵夫人可不是会犯这种错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