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三娘又怒又气,“娘,她做了那么丢人的事情,你竟然还偏袒她,这个家里只有她和二哥是你亲生的,我是捡来的对吧?”
说完还不等温氏开口,又举着簪子道:“这个发簪是大郎送我的,她往自己头上插是怎么回事,难道一个奸夫还不够,又把注意打到我夫君的头上了?”
凌三娘气狠了才说出这些话,却无意间猜中了凌元娘的心思,但凌元娘肯定不会承认,只做出一副被冤枉了的样子,委屈道:“三妹,我只是觉得这簪子好看而已,你何必要把我跟妹夫凑在一起,难道还嫌我们凌家名声不够臭吗?”
凌三娘刚要反驳,就听凌老爹吼道:“都给我闭嘴,一个两个都不是省心的东西,早知道有今天,当初生下来就该把你们掐死。”
一听这话,凌三娘和凌元娘眼里都噙满了泪水。
温氏也有些眩晕,她扯了扯凌老爹的袖子,“他爹,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家里已经有了个元娘,三娘万不能再被休回来啊。”
凌元娘听到她娘话里嫌弃的意思,擦了擦眼泪转身回屋了,凌三娘还在一旁抽泣。
凌老爹见幺女哭得伤心,心里也很难受,只得安慰道:“你也别哭了,好好在家里待几天,爹不会让杜家休了你的。”
听了这话,凌三娘的抽泣声小了许多。
凌老爹给凌绩鸣去了一封信,隔了两日凌绩鸣的回信到了。
他在信中交待,说梧州县衙还缺一名主簿,他打算交由妹夫杜大郎来担任,让杜大郎带着凌三娘去上任。信中末尾还表达了对凌元娘的不满,让爹娘好生管教她,不要让她再做出辱没凌家名声的事情。
第二日,杜大郎便来了凌家接凌三娘回去,温氏知道是儿子许了他好处,他才会来凌家。说话间不免带出了一些不满,“不是说要休了我家三娘吗,如今得了好处又舍不得了?”
杜大郎被岳母这一刺,脸上有些挂不住,“岳母,我并未有休弃三娘的意思,只不过是怕三娘郁结于心,才让她回来散散心的。”
温氏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凌老爹问:“二郎在信里都跟你交代清楚了吧?”
杜大郎点了点头。
凌老爹又道:“你要记住,你这主簿的位置是靠二郎得来的,得了好处就要善待三娘,我不希望看到我的女儿再哭着跑回来。”
杜大郎对着温氏和凌老爹保证:“请二老放心,小婿一定不会让三娘受委屈的。”
得了杜大郎的保证,凌三娘在跟着夫君回去前,温氏又拉着她嘱咐了很久,说来说去都是让她放硬气一些,要是夫妻间有什么争执,就去找二哥凌绩鸣做主。
凌三娘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又过了几日,凌三娘和杜大郎收拾整齐去了梧州。而回到娘家的凌元娘却越来越烦躁,她没想到二弟一出手就帮凌三娘解决了麻烦,而自己出事的时候,凌绩鸣却连插手的意思都没有,让她就这么被休回了娘家。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怨恨上了自己的亲弟弟。
她带着哭腔跟温氏诉苦:“娘,我在这里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只要一出门,外面的人都对我指指点点,我真怕哪天忍不住一根白绫吊死了。”
除了儿子,温氏最疼的就是长女,看着女儿憔悴不堪的脸色,心一揪一揪的疼,她劝道:“元娘啊,这段时间就先别出门了,好好的在家养胎,过些日子就没人再议论了。”
凌元娘摇头,“娘,不会的,只要我留在这里,就一定会有人说道的。”她又指着自己的小腹道:“还有这个孩子,要是生下他,我一辈子都得被人骂。”
“元娘,你千万别做傻事,刘大夫说了,要是落了胎,以后你都不能再生孩子了。”温氏一听,急忙劝道:“这孩子生下来后送人养,以后也不影响你再嫁的。”
凌元娘并不想听这些,绕了半天她娘根本都没弄清楚她的意思,她一着急就直接说了出来,“娘,我们去梧州吧,去了梧州就没人知道我的事情,要是有人问起孩子的事情,我就说这孩子是遗腹子,我是刚刚死了丈夫的寡妇。”
温氏愣了,半天没回过神。
凌元娘拉着她的手臂换了个说法:“娘,为了二弟读书,你们辛苦劳碌了半生,如今他做官了,也该将你和爹接过去享享福才是。再说了,三妹和妹夫去了梧州,我们也去的话,一家人就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