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裕成这番话让贺文才打定主意,一定要将表妹赵琼枝嫁出去,不然家宅不宁的就是他了。待姜裕成下值后,两人一起回到了陵江镇。
贺文才是跟着姜裕成回来的,鄢伯没有拦他。姜母心里存着怒气,看到他当然没有好脸色,冷茹茹也跟不认识他似的,见他回来,眼皮都没抬一下,儿子长生喊了一声爹后,也不再理他,只专心的和满满玩耍。
气氛很尴尬,贺文才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凑到冷茹茹身边,“娘子,你还没消气啊?”
冷茹茹将头转到一边不予理会,姜母冷哼了一声,“怎么,只允许你贺文才纳妾,就不许我们茹茹生气?”
贺文才连忙摇头,“舅母,我真没想纳妾,都是我娘胡说的,您放心,我回家后保证跟我娘说清楚,让她以后都别提这两个字,然后再帮表妹找个人家嫁了。”
姜母听了这话脸色缓和了很多,“既然你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那就把事情处理好了再来接茹茹娘仨回去。”
贺文才将求助的眼神投向好友加小舅子,姜裕成冲他微微颔首。
他对姜母道:“娘,您要是执意将表姐留在家里,岂不是给了姐夫表妹可乘之机,依我看,不如让表姐和长安跟着姐夫回去,长生留在家里陪您如何?”
这话引起了姜母和冷茹茹的警觉,姜裕成说的对,要是那赵琼枝趁着冷茹茹不在的时候趁机而入,到时候事情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不待冷茹茹开口,姜母就替她作了决定,“茹茹带着长安跟文才回贺家,长生留在家里陪老婆子我。”
说完,又对姜裕成道:“待会儿吃完饭,你亲自送他们回去,让他们看看,茹茹也是有娘家的人。”
姜裕成连忙应了母亲的要求。
一旁的冷茹茹红了眼眶,哽咽道:“舅母,谢谢您。”
姜母听了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傻孩子,一家人说什么谢字,你舅舅和娇娇临终前都嘱咐我们好好照看你,要是看你受了委屈视而不见,我百年之后该怎么向他们交待?”说完用帕子替她擦了擦泪水。
吃完饭后,姜裕成要送冷茹茹和贺文才回贺家。
上马车前,冷茹茹对颜娘道:“颜娘,你在镇上认识的人多,要是有合适的人家替我留意着,若成了定会给你一份厚重的媒人谢礼。”
颜娘笑着道:“表姐放心吧,我明天就去找乌娘子,看看她又没有合适的人选。”说完这句后,又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表姐回去后千万要收敛性子,不要跟婆母争论,一切由姐夫开口就行。”
冷茹茹是个急性子,颜娘怕她跟贺母再起冲突,让夹在中间的贺文才不好处理,反倒给了她那表妹机会。
冷茹茹知道颜娘是好意提醒自己,她冲她笑了笑,“嗯,我知道怎么做,眼看你就要生了,一定顾好自己的身子。”
颜娘点了点头。
第二日,颜娘特意去新颜坊找乌娘子,她没有告知赵琼枝的身份,只说亲戚家有一个新寡的女儿,问乌娘子有没有合适的人家。
乌娘子思索了一阵,激动的拍桌子道:“还别说,我这里真有这么一个人。”
颜娘一听来了精神。
乌娘子道:“这人是我夫君本家的一个堂弟戚文江,妻子去世四年了,一直没有续玄。”
颜娘试探道:“那他跟他的妻子感情一定很好吧,不然不会为她守这么久。”
“诶,哪能呐,他与他那亡妻徐氏根本没有感情。”乌娘子摆手道:“当年,徐氏洗衣裳的时候不小心掉进水里,文江刚好从那处经过,出于好心将她救了起来,没想到却被她赖上了,死活闹着要文江负责。”
“文江是个厚道人,知道徐氏被自己抱着从水里上来对她的名声有碍,于是答应跟她成亲。谁知那徐氏与文江成亲不到七个月,就生下了一个孩子,文江当然知道这孩子不可能是他的,于是要跟徐氏和离。
徐氏不肯,还以上吊要挟,我那堂婶子为此气病了,文江将徐氏和那孽种一起送到了徐氏的娘家,没想到隔了三天就听说孩子没了,徐氏也疯了。徐氏的娘家人又将徐氏送了回来,文江看她可怜,便没赶她走,也没跟她和离。
四年前的一个晚上,徐氏突然清醒了,哭着给文江和堂婶子磕了三个头,然后从家里跑了出去,一根白绫吊死在了同村二狗家的大门上。这时大家才知道,徐氏孩子的生父就是二狗,而那孩子也是二狗弄死的,徐氏恨极了他,所以才选择吊死在他家门口。
徐氏死了,按理说文江应该解脱了,堂婶子找媒人给儿子做媒,看了好几个姑娘,文江都不愿意,为了他的婚事,我那堂婶子头发都急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