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里出来,上官曜照例还是上了楚娇的马车。
楚娇柔声问道,“怎么样?”
上官曜眼有泪光,“她……是我的母亲。她说的事和我小时候许多事都对得上号。”
他顿了顿,“我身上的胎记,除了后背的,在其他私密的部位也有一个,她也知道。除了我的母亲,这世界上不会有其他人能够知道了。”
何况,他还从上官太后的脸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若说进宫之前,他还有一分怀疑,那么现在,他百分百肯定,自己就是上官太后的儿子。
楚娇点点头,“你能找到亲生母亲,真好。”
前世,上官曜就没有找回自己的家人。
虽说安静度日也并没有什么不好,而且他最后还成了炙手可热的神医,享誉天下,受人尊敬。
可他也曾经对自己说过,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不知道自己的根源。
从哪里来,怎么来的,为什么会来。
这些问题曾在夜深人静时无数次地出现在他的脑海,让他不得安宁。
这辈子,上官曜的际遇应该会完全不同。
不会再有前世那种安静平和的生活了,说不定还会遇到各种危险,可是他却找了自己的家,自己的母亲,自己的根。
楚娇并不知道,哪一世的生活对他来说是更好的。
但既然已经随波逐流来到了这里,那就该认真怒力地将这种生活过好才对。
上官曜低声说道,“太后没有病,但是她却被人下了毒。慢性毒,长期下的药。”
他眼中的泪光再也绷不住了,“我有办法让她的毒清掉,她却对我说,不能这样做。若是我清掉了她体内的毒,摄政王的人立刻就会发现的。”
楚娇皱了皱眉,“这么说来,摄政王的手一直深入到了宫里,除了帝后,连太后也在他的掌控之下?”
不应该啊!
倘若太后和摄政王的势力如此悬殊,那么,摄政王那么隐忍做什么
他早就可以除掉太后和拓跋晖。
上官曜点点头,“太后宫里有摄政王的耳目,不过还好,绝大多数都是可以用的人。”
他顿了顿,“摄政王那边,也有太后的人,可以算是彼此牵制。太后说,她之所以明知道中了毒也还任由着,是因为知道这慢性的毒药一时半会要不了她的命。但若是一旦清除,摄政王的人立刻就会知道,太后宫里的人脱控了。”
楚娇点点头,“嗯,明面上的敌人好对付,若是再换一波人来,那就要重新筛选一遍了。”
她歪着头想了想,“我记得你钻研药术,就不能有一个什么法子,既能解了太后的毒,又仍然留有中毒的症状,让人看不出来?”
上官曜是神医,可以治病救人。
但他同时也是一个伟大的药师,对药物的运用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说不定真的可以做到以假乱真?
果然,上官曜被提醒之后,猛然想到了什么,“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他思来想去,忽然高兴起来,“我忽然想到了一种草药,服下之后也有同样的症状,但是却无毒无害。至于脉象,倒是无妨。若不是我精研这些,怕也把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脉象来。”
确认了太后是他的母亲之后,他就想要替她做点什么。
身为一名太医,他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身受慢性剧毒却坐视不理。
如此甚好,给了他一个替母亲做事的机会。
正说着,驿站就到了。
楚娇和上官曜从车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