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腾搓了搓手,想了想说道:“莽苍山脉虽然荒凉,但是从来都不缺野兽出没,我们现在有十五个人,手中都有兵戈,完全可以靠捕猎维持生计。”
“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等这场雪停了就走出去!”一个身体壮实的兵卒起身说道:“腾哥儿说话俺老熊一向认可,老子早在这破洞里待腻了,只有走出去,我们才能博得一线生机!”
“可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小兵提出了自己的担忧,“可是我们只有十五个人,万一出去遇到西晋的大队伍怎么办,以寡敌众肯定只有死路一条啊!”
“出去还有一线生机,呆在这破山洞不出去才真的是死路一条!”赵国腾坚定的说道:“朝北走,只要方向对,一定能找到我们越国的军营!”
“朝北走!俺老熊同意腾哥儿的想法!”
老熊说完哈哈笑了起来,但是在座的众人都听得出这壮硕汉子豪迈笑声背后的那一丝苍凉。
他们都是出身越国最底层农村的孩子,因为这场战乱被抓了壮丁入伍,被高层的那些将军老爷们拿来当做了敢死队去探测地形,却被一场大雪困在山洞里面。
只有往前走,永远不回头的往前走,他们才能博得一线生机。
赵国腾的眼神穿过燃烧的篝火望向远方的天空,有彷徨有茫然,但更多的是一种视死如归的毅然决然。
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勇于博那一丝生机。
父亲......等着孩儿归乡。
......
......
越国的土地上发生过多少起类似于赵家村的这种悲剧陈临辞并不知道,赵国腾等诸人在莽苍山脉遇到了什么绝境更是无人知之,大楚国已有数百年未曾发生过战乱,陈临辞遇到的最惨痛的经历也不过只是酒鬼老道士的离世而已。
他只是感觉自己很生气,生气到不能再生气的那种。
国师府中,望着嬉皮笑脸不再严肃的杨修道杨老神棍,陈临辞终归还是没忍住将自己的愤怒说出了口。
“你这老家伙,我小人家可怜你年老无后,拜你为师,你就这样对我的?”他一只脚踩在台阶上,手指着自己的脸,愤愤说道:“我小人家此次去了越国,万一不小心嗝屁了,你老家伙可是要绝后的!”
微笑着看着陈临辞学着自己称呼“我老人家”来称呼“我小人家”,杨修道杨大师不仅没有生气,还感觉非常的亲切,他和蔼的望着陈临辞,说道:“为师让你去越国,自然有为师的道理。”
“道理?你还有老脸给我提道理?”听到杨修道大师跟自己提道理,陈临辞就气不打一处来,只好搬出了酒鬼老道士的原话,“活着,就是最大的道理!”
“这么怕死,你小人家可一点没有我老人家的风范。”杨修道大师看着陈临辞,反问道:“而且你有吞海滔天这等星魂护身,还怕死在越国?”
“玉不琢不成器,莽苍山脉可是个不得了的地方,你迟早会知道我老人家的良苦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