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生叫唐山,还奇怪她跟唐永富有啥交情。
唐水芝有些小聪明,当然不可能说是偷酒,只道:“我前些日子从家里回来,他硬塞给我一张纸,说是从唐时玥那里拿的,我也不识字,不知是什么,反正我们家爷看了之后,说叫他过来一趟。”
唐山傻乎乎的,就应了下来,回村直接跟唐永富说了。
唐永富心虚,并不敢细问,只应了一声。等他走了,天也黑了,赶紧把压箱底最体面的衣裳换上了,急着往镇上走。
他想对方肯定是要高价收买他,若当真银子够多,买些药,把猞猁狲药死,大约也有几分指望。
紧赶慢赶到了镇上,正要打听孟宅在哪儿,早叫人拖到一旁,不由分说就开揍,随说随打,一点没留情面,连双腿都给打断了,唐永富又疼又怕,登时昏死了过去。
而那头,唐山传完信儿,回家一说,他阿娘就觉得不对了。
如今唐时玥,在村里人心目中,那是一个极有本事的人,两家又早分家了,他能从唐时玥那儿拿什么?肯定是偷的啊!
那婶子连饭也来不及吃,赶紧跑到石屋,跟唐时玥说了一声。
唐时玥心说好戏开场了……
然后就皱着眉头跟那婶子道:“纸头什么的没记得丢,倒是前些日子,丢了一坛酒,难道是叫他拿去了?”
那婶子急道:“丢了酒,可有什么妨碍?”
唐时玥沉着脸没说话。
那婶子自然脑补出了万万千的事儿。
而这头,唐永富一夜没回家,早上也没回。
孙婆子只得叫何氏和唐时进去镇上找,结果好不容易找到孟宅,一问,唐水芝道:“我昨儿等了一晚上,也没见唐大兄过来,我正想再捎信儿回去呢!”
何氏这下急了,赶紧回了村央人来找。
可是这会儿整个村都忙,做工的,做凉粉的,做腐竹的,就没一个闲人,唐家人缘又不好,求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凑了几个人,然后从村里一路找过去。
可是找了一圈儿,什么也没有。
有人忍不住抱怨:“大晚上的,往镇上跑什么,怎么不等白天?”
有听说了丢酒那事儿的,就道,“许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可不得偷偷去?”
何氏一听就想发火,早被唐时进按住了。
唐时进这些日子,也算是尝尽了人情冷暖,反倒比之前沉的住气,他又是念过书的,放低了姿态,说了几句好话。
虽然他名声不好,但毕竟是个俊俏的小书生,这些人也有些拉不下脸,倒是没人再说话了。
就这么一直走到了镇上,就有人道:“听说这镇上的韩老大,跟唐当家有交情,要不你们去求求唐当家?”
唐时进脸色微青。
要说恨,他最恨的人就是唐时玥,怎么都不可能去求她。
何氏已经快急疯了,道:“再回村儿,得到啥时候了!我们当家的,还不知道在哪儿受苦呢!”
有人就道:“听说这镇上的混混,都归韩老大管,不行你们就先问问?”
何氏一听,不管不顾的就过去了,找了一个小叫花子,就道:“我是唐时玥的大伯娘,你们韩老大在不?”
“哦!”这个小叫花子,是长年在城门口儿的,最是伶俐好记性,就懒洋洋的道:“听说唐当家早就跟你们分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