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郝封收起弓箭。
倒不是没有箭支的缘故。
城墙上,早已备下了很多箭支,在他身侧不远处,就码放着一堆箭支,随时都可取用。郝封如果想继续用弓箭射杀犬戎人,就地就能够补充几筒箭支。
只不过,郝封觉得,用弓箭射杀犬戎人,效率似乎不太理想。
起码,于他郝封来说,这效率不怎么理想!
有抛石机在,还用什么弓箭?!
郝封回身,准备回城内,召集那些刚刚成立的抛石兵。
此时的城墙上,多他郝封一个不多,少他郝封一个不少。相反,等他将抛石兵召集过来,城内那五架抛石机就可以发威了,届时,瞬息间,就能让正在攻城的犬戎人,一死一大片!
……
城内,墙角处。
抛石兵们却早已严阵以待。
在他们旁边,那三组床弩兵同样严阵以待。
这些由青壮组成的临时兵种,原本正在工匠营中打下手。听到警钟长鸣时,他们就知道,犬戎已经兵临城下了;然后,过了不到半柱香时间,又有战鼓声隆隆响起;战鼓声起,就预示着犬戎正在攻城,或者即将攻城。至此,青壮们再也无法安心待在工匠营了。
守护郝城,人人有责!
即便是普通青壮,从小就都知道这一点。
倒不是青壮们的觉悟有多高。
主要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须知,人类与异族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在这两组严阵以待的新兵种旁边,还有两名工匠,正在指挥百十青壮,组装新的抛石机。从凌晨到现在,差不多已有两个时辰,工匠们又加紧赶制出两架抛石机来。倒是床弩,因为床弩的制作工艺比较精细,制作缓慢,只怕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赶制出一架床弩来。
郝封下到城内,几名队正就聚了过来。
抛石兵和床弩兵,都是临时组建的新兵种,既然有了建制,自然就会有军官。
这几人就是临时任命的队正。
“禀封公子,抛石兵集合完毕,请公子下令!”
“禀封公子,床弩兵集合完毕,请公子下令!”
这些临时队正,在郝封面前站成一排,俱昂首挺胸,然后右手握拳锤击胸口,虽然开口请示,眼神却十分热切的看着郝封。
昂首挺胸,右手握拳锤击胸口,这是军中向上级所行礼仪。
青壮们每年都会进入军营操练,这些军中礼仪自然熟悉。
郝封也没有啰嗦,直接道:“抛石兵下去准备,看我旗号,即刻抛射石弹。床弩兵暂时不用上城参战,就去帮抛石机搬运石弹吧。”
“诺!”抛石兵队正高兴应诺。
他们再次行了一个军礼,就匆匆下去忙碌去了。
很快,盖在抛石机上的油毡被掀开,稍作检查,抛石兵们就有条不紊的拽绳索,上石弹。
原地,只剩下床弩兵的几名队正,脸上略显失望,还在眼巴巴的望着郝封:他们希望封公子,能够改变主意,让他们床弩兵也参战!
“下去吧,两天后,才是你们床弩兵建功之时!”郝封挥手斥道。
然后,郝封转身又登上了城墙。
床弩兵队正无奈,几人相互对视一眼,只能颇为失望的转身,带人搬运石弹而去。
……
郝封重新登上城墙。
城内,抛石机也上好了石弹。
就连那两架新组装的抛石机,也上好了石弹。
此时,七架抛石机,整装待发。
城外,犬戎人的潮水攻势,依旧连绵不绝。
城墙脚下,血流成河,犬戎人的尸体,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了。
见此,郝封高举令旗,然后猛然挥下。
“咻……”破空声陡起。
石弹越过城墙,撕破空气,飞越数百步,砸在城外如潮水涌动的犬戎人群中,顿时就清空了见丈方圆。石弹余威不止,又滚出十余丈远,沿途的犬戎人,擦着就伤,碰着就死。
七颗石弹,清出七块宛如勺状的空地来。
其间,残尸累累,血积如潭。
附近的犬戎人见状,冲击之势都为之一顿,然而,后面潮水般涌动的犬戎人实在太多,很快,这些充斥着血迹、尸体的空地,又被更多的犬戎人挤满。
抛石机首战,效果出奇的好。
比试射时的效果好多了。
完全超出了许多人的预料。
仅此一轮抛射,七颗石弹砸死的犬戎人,少说也有两百只。
甚至还不止!
至于受伤的犬戎人?
基本没有。
犬戎人密密麻麻,潮水般涌动,受伤倒地的犬戎人,基本等同于死亡!
……
“好!”
抛石机首战,便砸死砸伤这许多犬戎人,郝伯都忍不住为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