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昆仑客这一脚踹中凉舞阳,也再无法挡住凉舞阳的剑锋和剑锋上的那些剑意,但他还是这样做了,因为他要凉舞阳跟着自己一起死。
然而就连同归于尽,他都没能做到。
就在他脚尖踢中凉舞阳腰部的那瞬间,一道气息顺着腿传到了昆仑客的身体里,进入他的丹田,最后在他的口鼻里,变成了极端浓稠的血腥味。
昆仑客很熟悉那道气息,因为他曾经感受到过。
他对那道气息又很陌生,因为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到过。
那道幻化成浓稠血腥味的气息是如此的冷漠,又是如此的高远辽阔,仿佛站在极遥远的天空上居高临下望着他。
然后昆仑客听到了一声剑鸣。
“你是...”昆仑客猛一抬头,鲜红的血呜呜地从嘴唇中溢出来,甚至都无法将要说的这几个字说清楚。
……
凉舞阳被直接踹飞,重重摔落在演武场里,他艰难地撑起身体,想要爬起来再给昆仑客补一剑,但怎样挣扎终究也是徒劳,只好喘息着坐在了地上。
昆仑客的身上出现了一道剑口,这道剑口很直,起始处在额头,然后向下延伸,切开他的鼻与唇、胸膛与腹部。
鲜血顺着剑口处绽开的肉向外渗出,今夜的战斗太过惨烈,他流的血已经太多,此时体内残余的血,只能渗淌,看着愈发凄惨。
昆仑客没有倒下,低头看着自己胸膛上的深刻血口,这道剑伤对于他来说,是致命的,不是此时的他能够承受的。
四周的剑意,不知因为什么缘故没有敛灭,而是在继续燃烧,风拂过比武场,空气仿佛变成了灯油,他的似乎变成了煤炭,整片雁鸣湖似乎都在燃烧,散发着耀眼的光线,把场间上的气氛照耀的沸沸扬扬。
昆仑客看着胸膛上的剑口,知道死亡马上就要来了,他缓缓松开手,任由两截断枪落下,砸的大理石屑块飞溅。
远处王宫里响起的钟声,来到了演武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