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大声了点,腰间立刻就是一阵刺痛。
这时他忍不住想起与毒廋交手时的情景,心里暗暗决定,回去得好好练练神行百变了。
“踏雪无痕……好一个踏雪无痕!”
东瀛那头可没有这么高雅的起名方式,武士们也没有专门的轻功,只是在练习刀术时附带着练一下身法。
其中最著名且流传最广、甚至连忍者也多有练习的一种技法,唤作猿飞。
顾名思义,也即是模仿猿猴在林间纵跃攀爬的动作。
略略怔了怔,柳生宗朗便迅速回神。
看了眼晃晃荡荡的右手,他一咬牙,猛地挥刀斩下!
啪嗒!
断手在泥地里打了个滚,顿时跟猪圈里的猪脚没什么两样。柳生宗朗却是看都不看地面一眼,任由他的“猪手”渐渐被泥水覆盖。
“阁下竟以残躯练成此等绝学,实在令人钦佩。今日在下斩杀阁下之后,定然会将阁下的事迹刻入石碑,带回日本世代传唱。”
沈纯:啥意思?要把自己身残志坚的事迹写进日本的课本么?
关键是他也没残呐?这特么不是歪曲事实么!
目光紧紧盯住对面的武士,沈纯心里坚定了灭口……歼敌的决心。
松开捂着肾的右手,他也不说什么狠话,咬牙再次行动。
这一次他没有上来就用踏前斩,而是以踏雪无痕结合刚学的神行百变前行,在烂泥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前后左右变幻着身形。
由于健康度下降带来的虚弱,他此时的速度已经慢了不少,但柳生宗朗还是持刀沉稳应对,只是跟着他的晃动不断调整自身的位置,以及刀尖的指向。
上上下下、左右左右……
不论沈纯如何晃动,对面的刀尖始终紧紧跟随。
对方的刀实在太快、太锋利,如果就这么突袭过去显然又会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而一旦健康度再下降39%……甚至都不用这么多,沈纯便要陷入行动困难的险境了。
到时候就算拼死干掉了眼前这个东瀛武士,搞不好也得栽在那头的相扑大力士手里。
想到这里,沈纯不禁有那么点后悔——如果不是他刚才添了点乱,沈墨熙说不定早就把那个日吉给磨死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塌了半边肩膀,被对方鬼吼鬼叫地撵来撵去,几乎彻底失去了反击之力。
再这么拖下去局势更加不妙,沈纯瞄了眼另一侧的战场,终于一狠心……摸出了一个瓷瓶。
正是八心八箭穿肠蚀骨丹!
之前为了对付日吉,这药他也倒出来过一颗,只不过早就落入泥地找不着了。
此时情况紧急,他顾不上浪费,倒转瓶口一股脑全倒在了掌心里,结果也就只有三颗。
把空瓷瓶一扔,他佯装冲向柳生宗朗,却是在对付刀刃前半丈远处突然锁定了日吉,发动踏前斩瞬间消失。
日吉这时正从一面木板墙中抽出双手,而沈墨熙也趁机在他背上斩了一剑。
这一剑含恨而出,深可见肉。日吉吃痛,当即回头一声大吼,随即就感觉嘴里多了几个丸子,条件反射地就咽了下去。
咕噜~
“呃……呃啊啊啊啊!!!”
不愧是司马则炼制的毒药,果然入口即化。
毒素融化了肠胃,渗入人体各个器官,那疼痛当真是好像有八颗心脏同时被弩箭射穿了一般,即便是皮糙肉厚超能扛的日吉也受不了,翻到在泥地中不断地嘶吼、挣扎。
泥浆飞舞,姐弟俩赶紧躲远了,暗自戒备着不远处的武士。
“好啊你!我不是早就让你拿毒药出来,现在搞成这样……你是不是成心想看我出糗!”
“喂!我连肾都被割了,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又不是经常用毒,我没想起来嘛。”
说话间,地上的大力士慢慢停止了挣扎,瞪圆了眼睛死不瞑目。
“你们两个,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真是岂有此理!”
同伴的惨死并不算什么,但只要一想到自己接下来也是凶多吉少,柳生宗朗瞬间就悲愤了。
暴喝一声,他左手握着太刀高举过顶,很是悲壮地、也是今夜第一次发起了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