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阑珊,茶仪荃尔贞领着茶阿们,仍在戈兰殿议事。
荃尔贞:今日的酥油茶,反响不错!
托由萍:明天接着喝吧。
托布婷:那你看不见明晚的月亮了。
托由萍:......
茗伊:接着喝倒不是不行,每日一碗合他们吐蕃的式,只是少了心意,略显敷衍。
荃尔贞:茗儿通透,敷衍是小,辰妃问责事大!
茗伊刚要答话,哆芙领着章仇口土,召树屯并守瑟踱步而入。
荃尔贞等人赔笑告礼,章仇元帅先自挥手,“很不用客套,缥信留我在懿荼宫住着,好方便款待吐蕃使臣。”
茗伊见他们三个疲乏,忙取了竹沥水兑过的延年花茶,与他三人解渴。
守瑟接过时,不忘笑道:“茗娘子抬爱,在此谢过!”
章仇口土见他这般称呼,心口莫名地不舒坦!可郑蛮利一早吱会,此乃茗伊的未婚夫婿,兼尚书之子,自己不好得罪。再者,一个外人,没有说话的余地,只得冷哼。
召树屯却发话了,“守瑟,她毕竟是戈兰殿的茶阿,言语少不得换过来。平时也罢了,缥信素喜中原礼节,不在意这个。现下,一则,吐蕃使臣听见,未免生事;二来,辰妃与小阿不对付,教她的耳目听了去,徒惹口舌是非!”
守瑟屈礼,正色道:“客曹长说的是,卑职妄语。”
章仇的脸上方复了些光辉。
茗伊笑道:“也难怪,我们中原称呼女子都是娘子。起初的时候,我对这里把女子唤作【阿】的说辞也不甚习惯。”
荃尔贞见他们且议论没要紧的,自己忙入了正题:“元帅,今日吐蕃使臣占不到一点便宜,明日保不齐寻些事故,想来,尽够我们喝上一壶的!”
召树屯道:“元帅,茶仪,请恕卑职无礼!”
章仇拍了拍他的肩:“今日你可给本元帅长脸了,想问什么,只管问,自家兄弟!”
荃尔贞如是说:“正是这话,客曹长无须顾忌!”
召树屯方小声说道:“斗胆问一句,这辰妃可是与摩智邪有旧?”
章仇笑道:“你看出来了?”
召树屯细细说开:“也是合该撞见!我入殿时,她拿眼神一个劲儿斜睨着摩智邪。这也罢了,那厮却是生得端方,尤其是湛蓝的双目,便是我也多看了两眼!可接下来,每当他发话,辰妃的神采无一不彰显倾慕。她的左右宫阿飞羽跟翡生,二人想来是知道主子心事的,借着侍奉的由头,紧紧挡着周遭的人眼,容易遮掩。可我那个位子,不难捕捉到她的余光!”
荃尔贞冷笑道:“她入宫前,不过风尘舞姬,且吐蕃女子同我南诏风俗相当。女子未嫁前,可以同任何男子情义相许,便是搭上贞操也不打紧。我早就风闻她俩有旧,她能入宫封妃,还是摩智邪跟赤松德赞出的主意。”
召树屯喟叹:“她与西施无异,被爱人作付,痴心向谁?”
守瑟心道:阿兄虽失忆,心境同从前一般,最是惜花!
章仇口土翻了个白眼:“管她痴心不痴心,作付不作付,单论明儿个如何应对!”
守瑟笑道:“让他们鹊桥相会,使缥信同诏佐们,连着吐蕃其余的使臣,最好添上佣奴,都好好观赏一番,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