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外祖又拿香尘取笑!
外祖:欧石楠产自万岛之国,代表孤独。丁香则是中原的药草,比喻相思情切,永结同心。
她说:那为什么花束上的欧石楠比较少?
外祖:傻孩子!这不明摆着呢,遇见你,他还孤单啥,把你娶回去就有伴了。
她沉浸在复杂的喜悦之中,一直到乐团休沐那天,更是将她提到云端,飘飘然。
他同她跳了支舞,跟她表白,许她白首之约,似乎一切都如她所愿。
那等同地狱的一天,他带着彩帛金饰登门,她欢心雀跃,以为要明媒正娶。岂料却是待赞普下诏,命她和亲!
宛如一道闪电劈下,她登时轰去魂魄。
她跟他闹,冲他咆哮,对他哭泣,通通敌不过他的功名利禄。她屈服了,只为那句承诺【迎你为妻,不作她娶】。
她就这样,被他亲手送给日东王异牟寻。
她走时,外祖把她父亲留下的唯一一本诗经交给她。她把金银财帛留给外祖傍身。走了几步,心有不忍,回身相看,外祖蹲在地上,埋着脸面,不住耸动。
他走时,她赠他一盆鬼兰,对他说:从前有一只鬼,爱上一位美人。美人爱着另一个人,鬼将那个人杀了,把美人囚禁起来。之后,美人幻化成鬼兰。
看着他骇然的神情,策马西风,不带回转。她哭了,她没把话说完整,鬼兰又叫幽灵兰,它的花语:卑微的爱,被抛弃的爱。
忆起今日种种,他对她的秋波熟视无睹;对她的欧石楠链,丁香花串,置若罔闻;对她的寻衅滋事,附和吐蕃将军的言谈,未有辞色。
她越是回想,心头愈发闷闷地不痛快,索性起身。不自觉寻上那本诗经,读到【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她哭了,少不经事,哪里知晓,情到深处方觉苦,痴心错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