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芳菲闻言,侧目而视窦森,骤然落泪。
她颤声说道:“爹,咱们上当了!上当了!这本越女刀谱是假的,假的!真的越女刀谱,根本不在方旭身上,肯定被他藏起来了。呜呜呜!”
她言罢,怀疑自己白白付出了代价,而收获的却是垃圾,不由失声而泣,一阵伤心,一阵惭愧,一阵难过。
她失声而泣,又泣不成声地说道:“真是孔夫子搬家——净是输(书)!本姑娘……不值得啊!呜呜呜!”
她气得脑子发晕,双腿一软,竟然而跪倒于床前。
窦森抓起“越女刀谱”,又翻看几页,感觉窦芳菲之言也有道理。
如此一本武林宝经,方旭怎么会不珍惜?
怎么可能随便去扯烂它?随便戳破它?
……
“嘶嘶嘶嘶………………”
窦森登时心灰意冷,又气又怒又哀。
他悲愤之下,双手用力,竟然将书扯烂,还气呼呼地将碎纸掷于床下。
他使劲地骂道:“呸,呸呸呸!他娘的,老夫有生之年,一定要将方小贼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他胡骂一通,竟然还不停地吐唾沫,唾沫吐在他自己的双手上和被铺上。
他也是气晕了头啊!
“咳……咳……唔……哇……”
窦森可能是过于悲愤,过于悲哀,太过失望,体内气血翻涌,乱吐唾沫之余,也气得白眼直翻,喘息粗重。
结果,他一口气咽不过来,竟然咳嗽起来,咳嗽几下,又咯血而出。
窦芳菲一惊,急忙抓着床沿,爬起身来,抹抹泪水,望向父亲,却见父亲咯出来的血,溅在被单上,竟然腥味很浓,且那血是黑色的。
她骇然惊问:“爹,你病了?你咯血了。你的血……怎么……怎么是黑色的?这……”
窦森因咳嗽得两眼晕花,兼之过于失望,倒是没感觉到自己咯出血水的颜色,经窦芳菲这么一说,便抹抹眼睛,低头望向被铺,果见那血是黑色的。
他不由骇然地说道:“这……这……怎么回事?我……我没病的……”
窦芳菲急伸手去抓窦森的手,一手去摸窦森的额头,又惊颤地说道:“爹,你的额头很烫。你的手却很冰凉!”
她倏然缩手,神经质地条件反射。
窦森此时眼花缭乱,晕头转向,语气渐无责怪。
但是,他也感觉奇怪,说道:“爹……没……没病的!怎么……怎么回事?”
他低头看时,发现自己的手掌、手腕、手臂也呈黑色。
窦芳菲又惊又怕,怔怔地望着他,顺着他的目光往下望,也发现了窦森脸色变黑、脖子变黑、手腕变黑、手掌乌黑,而刚才窦森咯出来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且有一股浓臭味。
她不再感觉奇怪,而是非常害怕,颤声说道:“爹,爹,不是你身体有病,而是……而是……刚才,那本经书有毒!那方……方旭实在太可恨、太恶毒了,他竟然在越女刀谱上下毒。”
说罢,她自己的心头,都感觉到了阵阵寒意,额头冷汗直冒,双腿哆嗦着。
窦森闻言,瞳孔放大,骇然地说道:“不!……不可能吧?你不也是模过经书吗?你……你怎么会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