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不仅方旭有可能死得很难看,王府也会颜面无存。
所以,朱文捷饮了一杯酒之后,不再去想酒中是否有毒,反正过了今天之后才说下一站的事。
这一刻,在场的武林中人,都看傻眼了。
就连纪纲,也是尴尬无比,不知是劝朱文捷别喝好,还是继续谈笑风生,故作镇定。
朱豹见状,实在看不下去了。
他知道酒中无毒,但是,朱文捷如此与纪纲斗酒下去,肯定会伤身子。
作为父亲,他岂能让爱女喝过量的酒伤身子?
于是,他霍地起身,说道:“好了,诸位好汉,本王今天作陪,喝了大半天的酒,实在不胜酒力,只能先告退了。诸位一定也很累,先随李总管去歇息吧。”
朱文捷感激地望了父亲一眼,便放下酒坛和酒杯,朝纪纲说道:“纪帮主,家父有命,本郡自然不敢违,改天再比酒量吧。”
言罢,她便伸手去牵方旭的手,要趁此机会,拉他走开。
李细民心领神会,也担心朱文捷伤身子,便抓住机会,走到餐桌前,打了个手势,说道:“诸位,请随卑职来。”
唐德阳、唐赛儿父女俩赶紧起身,朝朱豹抱拳拱手,欲要告辞。
鬼域道士则拿过酒坛,仍然一言不发。
看样子,鬼域道士似乎还没喝够,要拿走这坛酒。
纪纲却忽然哈哈大笑,放下酒杯,朝朱豹抱抱拳,说道:“王爷,且慢!草民有事相求。”
朱豹生怕他要与朱文捷斗酒,不耐烦地说道:“请讲!”
他不再落坐,话语冰冷,希冀以此逐客。
朱文捷一怔,虽然牵过了方旭的手,却也只得停下脚步。
她呆立于餐桌前。
方旭横臂揽住朱文捷,搂她入怀,神情仍是很激动,内心还是很感动。
他虽然不知纪纲留下来要搞什么鬼,但是,他不再惧怕,反而勇气陡增。
因为他现在有一个勇敢的恋人。
他不能在恋人面前,在一帮江湖中人示弱。
纪纲又朝朱豹抱抱拳,说道:“王爷,草民之所以有事相求,是因为今天方兄弟出现在王府之事,必然有人传与窦府中人知道。纪某不知道窦森之死,是否与方兄弟在假‘越女刀谱’上下毒有关?但是,纪某知道,窦府中人必定不会放过方兄弟。窦王妃是王爷所爱,方兄弟则是即将成为王爷的乘龙快婿。王爷,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若然呆会窦王妃闻讯回府,方兄弟又在王府之中,怎么办?王妃不会与方兄弟起冲突吗?草民斗胆一问,王爷将如何委决?”
他不愧是江湖枭雄,思维能力就是与别人不一样,谋事周虑,想事周到。
此时,他言罢,便不请落坐,偏要看朱豹的好戏。
朱豹一怔,无言以对,瞠目结舌,呆呆地望向纪纲。
这样一来,所有即将离场的人,都停下了脚步,都不由自主地转身,怔怔地望向朱豹。
他们既是好奇,也很想知道纪纲有什么举措来解决这个难题?
朱文捷一愣,之前倒没想到这一层:现在纪纲当众提出来了,怎么办?
打?
吵?
父亲到底偏向哪一边?
按惯例,父亲自然偏重于窦芳名。
自己作为郡主,在父亲心目中到底有何份量?
……
朱文捷登时心思如潮,甚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