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车都开不进去的胡同里面,从大马路进来是一段笔直的两边都是无门院墙的窄巷子,到了里面顺街更窄。
两边都是人家宅门,一边是原来的老件儿,一边是后来杂院扒出来的门洞,头上蜘蛛网一样的电线。
本来就不宽的胡同被私建乱接的小房子塞的有点七扭八拐的,不时的能看到堆在墙根的砖头和杂物。
电表,也可能是燃气表,没有什么规矩的钉在墙面上,要时刻小心着不要碰头。
电线杆和墙面上贴着七扭八歪的各种广告,老窗子,塑钢窗,铝合金的,高高矮矮,门口的对联已经褪的没了颜色。
还好还有几盏昏黄的路灯,稀稀拉拉的,也能把不宽的胡同子照亮,总不至于摸索着前行。
“我说老黄啊,这地方你是怎么找着的?”张台长眼神不太好,走的有点憋屈。
“是有点不容易,这地方特意找都得费点劲儿。”韦董年纪最大,但眼神好,身体也好,估计至少能打张台长两个。
老黄那就不用说了,原来还有点肚子,这两年翻山越岭的拍片子,腹肌都出来了。
安保员分成两组,前面几个开路,后面几个垫后,打量着胡同里面的场影,小心戒备着。
这里才是京城老百姓真实的生活场景,又窄又旧又挤又破,又乱,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和外面光怪陆离的高尚形成了两个世界。
“这才是老京城啊。”韦董发出一声感叹:“我们小时候那会儿可不就是天天在这样的胡同里乱钻,现在想想还挺美好的。”
“这可和美好不搭边,又老又破又挤的,十几口撂着睡,”
张台长也是京城本地人,也有关于胡同的记忆:“小的结了婚,老的天天得出去溜湾腾地方,要不然孙子都抱不上。”
“这事儿我还真听说过,”老黄笑着接话:“听说这种事儿还是挺普遍的,你说,要是夏天还好,这大冬天的可是遭了罪了。”
“你们说这还算是好的,”韦董说:“这种是孩子少的,那时候一家三四个四五个,结个屁的婚,先能找到打洞的地方再说。”
“这个确实,”张台长说:“谁也没招儿,兄弟姐妹都是撂着挤的,哪有地方结婚?只能等着,有些坚持下来了,有些等着等着就散了。”
“现在也差不哪去。”韦董指了指一个明显的违建接房:“就这都是上等人家了,有地方搭个窝,有个几平方撂人。
大多数没招儿,出去租房也是要条件的,买……那得有钱,现在不拆迁的话,老京城有几个买得起房?”
“我说,”张台长扭头看向老黄:“咱们是来钻迷宫还是吃饭哪?走半天了。”
“还真是迷宫,稍微不熟悉的几下就得转迷糊了。”韦董笑起来。
“那可不,小时候不就是天天钻来钻去的,故意把同学往里面带,那会儿打架都是挑着离胡同近的地方,一看打不过赶紧钻里面跑路。”
“就在前面,房檐下面有灯那个。”老黄往前指了指:“我也是别人带着过来的,一体验那是真不错,这才张罗你们来尝尝。”
“行,那咱们就借你光尝尝,现在地道的老京味儿可是难寻摸了,都被洋玩艺儿挤没了。”
几句话就到了门口,也没用敲,门吱亚一声从里面打开:“黄爷,几位爷,里面请了您呐。”
“嚯,这服务,这机灵劲儿,有那味了。”韦董赞了一声,侧身让张彦明和黄厂长先进,被张彦明给推了进去。
方方正正的小院儿,不大,四面回廊,只有这么一进。天井正中间摆着一口铜制吉祥缸,借着灯光能看到里面浮着的莲叶。
“这是老的还是新的?”韦董第一眼就被这大缸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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