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兰暑假开课多,比平日里更忙,每天早出晚归。
乔琦除了忙会所和酒庄的事,还要跟进法国酒庄收葡萄的事,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王兆志也很忙,打过一通电话,还让秘书送了4个中间镂空的软垫过来,豪气万丈。可惜转走了4000万,一切归零。
温馨一个人在家呆了一天,想着支行的大窟窿,简直度日如年,肉体和心灵同时体验着什么叫做“如坐针毡”。
晚上王美兰还有课,只能嘱咐乔琦过来给温馨送饭。乔琦愉快地答应了,说是看见温馨的惨状,能激励他珍惜生命,努力生活。
“你今天不用回店里了吗?”送完饭,乔琦没有像往常一样赶着走,回房间洗完澡换上睡衣,坐在客厅打游戏。
“我堂堂一个大老板,还用得着亲自站台?”乔琦头都没抬。
“失敬了,大老板。”
“嗯,低调。”
……
“你想不想结婚?”温馨也是闲的。
“不想!”
“为什么?”
“为什么要结婚?”
“名正言顺的生孩子啊!”
“生孩子做什么?”
“嗯……开心呗!”
“做其它事也能开心,为什么一定要生孩子?”
“现在不结、不生,将来怕找不到合适的人生,等找到了,想生时,怕已经生不出来!”
“那我俩去存一下卵子和精子,将来生不出来,找人代孕,我可以借精子给你。”
“也行!”
“什么叫也行,你瞅瞅我这优良的基因,百万里挑一。”乔琦刚好打完一局,终于抬起头,不忿的看着温馨。
其实也是,过了三十五岁的坎儿,温馨自己也没那么渴望结婚了。
刚过30岁时还着急挽救一下,过了35岁大有无所谓、破罐破摔之势。
而且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之后,越来越担心负担结婚的机会成本,担心因为所谓的婚姻,牺牲自己已有的习惯、自由、乐趣。
乔琦则一直觉得结婚离自己很遥远。
他喜欢浮光掠影的聚散,厌恶朝夕相对的亲密;他享受感官的浅表愉悦,惧怕灵魂里发出的痴恋与渴望。骨肉都能舍弃,还有什么值得留恋。
如果终将失去,不如不曾得到。这是陈凤仪刻在他骨子里的凉薄,这也是他的宿命。
“你是想跟程子千结婚吗?”乔琦想了想,最近能让温馨想结婚的,只有程子千。
“不知道,我对现在的他一无所知。十多年前倒是想过。”温馨想了想才回答他。
“那个时候,懂什么!”乔琦嗤之以鼻。
“是啊,那个时候懂什么。只是,后来的十多年,我也没有遇到过更心动的。”温馨这话是实话,只是透着悲凉。
究竟是没有遇到更好的人,还是自己已经看不见美好了呢?
也可能是后来的那些疼痛、那些经历,让我们的心变冷、变硬了。
经验钝化了直觉,让我们怀疑所谓的悸动和向往;疤痕封闭了心,透不进斑斓的光。
即使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人,我们也总是想着,我能带给他什么?换而言之,就是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