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是公堂,你肆意扰乱公堂秩序,我已足以将你定罪,但临前我想听听你认为的疑点。”
“我给你这个机会,若你不能将我说服,那就不要怪律法严苛了。”
公孙尉在一番脸色变化之后,却是镇定起来,整个人变得冷峻,让人看不清虚实。
杨湛闻言,却是眉头一挑。
“以前,还不能把错误当场说出来的?”
这个念头在他的心头浮现了不到一息,就匆匆的隐去,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公孙尉叫他说,他就说。
“第一,你的询问有失公平,前前后后只询问了陈莫生,而另外两人你都没有询问。”杨湛开口。
公孙尉摇头,打断道:“非也,我观爰书,上面只有陈莫生与死者相识,甚至还有一定矛盾,另外两人没有,我为官吏,自应循事而办,万不可勿须有?”
“勿须有?呵呵,这话你信吗?只不过是爰书上面没有记载罢了,而且若是两人私下联系,这爰书上大抵也没有吧?”杨湛反问道。
公孙尉沉默些许,点头道:“若两人私下联系,或是没有引动官府,确实是不会记录,这一点姑且算。”
“第二点,整个案件从头到尾只有潘义一名目击证人?据他所说,当时陈莫生和齐安被捕时,还有数名官吏,那些人也理应被询问。”
“这一点自然,但那几名小吏尚有公务在身不方面审讯,而且我已派人向他们询问情况,若是几人公务处理完毕,也会前来跟着受审。”公孙尉说道。
杨湛瞳孔微微一缩。
他感觉到有些棘手,这公孙尉是一个老狐狸,做事滴水不漏,将他说的疑点一一给模糊,或者给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第三点,也是很重要的一点,潘义说,死者在临死前,说他帮凶手做过很多东西,而陈莫生自始至终只有一张木桌,这难道不是疑点?”杨湛淡淡的道。
公孙尉额首,看向潘义,冷声问道:“当时你真听见死者这么说的?”
突然被公孙尉点名,潘义一愣,跪在地上,连忙摇头说道:“当时我躲得很远,只听到个大概,并不敢确定。”
“编篡事实,当笞!”
还没等潘义辩解,一旁凶神恶煞的两小吏就走了出来,将潘义按在地上,用厚实的竹板狠狠的抽打起来。
“我当时真没听清啊......”
潘义不断叫冤,但一码事归一码事,执行的小吏可没有半点手软。
啪啪......
“啊啊啊啊......”
潘义吃痛,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杨湛也被吓了一跳,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些人下手这么狠的,这些板子可谓是处处到肉。
等这二十板笞打结束,潘义整个人都瘫倒在了地上,身子不断颤抖着,疼痛难忍。
公孙尉点了点头,看向杨湛,继续问道:“现在可还有什么疑点?”
杨湛眉头一跳。
对方这番动作是在警告自己吗?
他看向公孙尉,没有看不出任何东西,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杨湛深吸口气,没有选择停止。
既然,公孙尉要问,他就要说。
陈莫生昨晚是护下了他跟华秋,这个恩情要还,而且他本就为通事谒者,有冤案自然要反冤。
“我还有疑点要说。”
杨湛拱手,态度正式了不少,说话间,他的目光也首次聚集到了一旁看戏的齐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