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了风头,张子文从矿井上来正巧遇到李晓兰来访。
她带来了一个车队,有煤,有几大坛子猪油,还有些帐篷手套等御寒物资,另外还有常用的一些工具。
“不是说不援助了吗?”张子文看着她。
李晓兰道:“你脸这么黑,是对我生气呢,还是刚从矿井上来?”
“脸黑是因为矿井。你又不欠我,我能生什么气。”张子文道。
戴着袖套的小姑娘过来猛吹哨子,然后各处涌来许多人,很快把物资搬空了。
然后李晓兰就像冬天里的一把火,很柔的样子看着张子文,“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我现在不嫌弃脏乱差,另外如果现在你有要求对我提,我兴许会答应?”
这便进去坐下来,张子文刚要开口,李晓兰又打断道:“借钱免谈。如果你破产了被人追债,我帮你还,我养你。但在商言商,身为李家东南分号掌柜,我现在不会借钱给即将破产的你。”
“这不公平,不讲究!”
酒鬼婆娘同仇敌忾的站在张子文身边怒视着李晓兰。
李晓兰摆手道:“啊来,把这婆娘抽一顿。”
“你……”
张子文一口茶喷了出来。但是说晚了,酒鬼婆娘已经被她的人抽了两下,安份了些。
李晓兰又一副趁火打劫的样子看着张子文,“海军没治权,你打算去昆山县控诉我李晓兰打了一个失礼下人吗?”
酒鬼婆娘要说什么的时候,张子文很烦的打断道:“行行行少说两句。出来混谁没挨过几下,不要一惊一乍的。老爷我现在没空在小问题上计较。”
婆娘只得闭嘴。
李晓兰这才又道:“提你要求吧,这时候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船,我要借船。”张子文道。
“借来何用?”李晓兰楞了楞。
“打仗!”
这结论一出,但凡办公室里的人除李晓兰外,全都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虽然不知道要打谁。
张子文又道:“海军没船就打不了战。你不投资来钱慢的铁矿没问题,但刘逵和朱家这次的行为,已经等于是对皇家海军宣战,我没理由不迎战,投资战争不是你们最爱干的事吗?”
李晓兰不禁舔舔嘴皮,又稳住阵脚道:“方案呢?为什么而战虽然不重要,但你要我投资战争,至少让我知道是否打得赢,再让我知道打赢了我有什么好处?”
张子文道:“打赢了,朱家会收敛了,你生意会更好做。当时你要我承诺保护你,这次就是,海军打赢了,更有噱头和能力保护你。至于战术不会透露,信我就投资,不信我重新想办法。”
李晓兰又要说什么的时候,张子文打断道:“闭嘴,你殴打我下人,看在这批雪中送炭的援助面子上我可以不在意。但战争迫在眉睫,借不借船就一句话可决?”
“我……”
李晓兰迟疑了,这点信息量根本不足以决策这么重大的事件。
但下意识里,又总觉得这个形态的虎文尤其能让人信任,最终问道:“你要几艘船?”
“三艘快船足矣!”张子文道。
李晓兰出门的时候又回身看着他:“给我三至五日。”
……
矿井生产照旧,但接下来整个基地进入了紧急状态,刘光世的人在推演海战将会遇到的问题。
而张子文紧急召集海事局佃户中有海事经验的人。
当初那批出海捕鱼的那些男人,以及但凡对近海事务有经验的人,全部作为海军预备役在征召范围。
理慧子在翻译他父亲的航海日志,期望尽快总结出朱家走私的航线。
是的这些奸贼一定在走私,这根本不用理论。
算好当初张子文多了个心眼,没直接让刘光世的人去交易,而是让昆山县干警护航。否则就真出问题了,牵连到兵事都没有简单的,真是刘光世的人被端进去了,现在恐怕昆山县以及海事局领地,都已经被朱勔的禁军戒严了。
然而,海事局在陆地没有治权,不过有制海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