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脸色苍白,似是使劲忍着才没有喊出来,她过去拉了拉周烈锋的衣服,周烈锋此时已喝得满面通红,头脑昏沉,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小,呃,小梅,你怎么过来了?”
“姑爷,借一步说话。”
“什,什么事不能就在这里说呢?”
“新郎官,喝酒,喝酒……”众人此时还在起着哄。
“姑爷,你快跟我来……”小梅的眼中竟似有泪花闪动。
周烈锋酒虽喝多了,但心里明白,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小梅怎么会眼含泪花。必定是张冰影发生了什么。
想到此,他向众人拱了拱手道:“兄,兄弟有点事,先失陪一下。”
说罢,也不待众人回复,便跟着小梅走了。
小梅直接穿二门进内院,把他领进了洞房里。
一进洞房,大红喜字高贴,红彤彤的红烛高烧着,一派喜气的景象。只是本应盖着红盖头坐在桌旁等待的新娘子张冰影却并不在桌旁坐着。
一转头,一条白绫挂在梁间,在整个大红的背景下显得触目惊心。周烈锋喝下肚去的酒霎时化为一身冷汗冒了出来,他昏沉的头脑也立时如冷水浇头一般清醒了过来。
小梅此时已哭出了声,床边坐着的小菊听见小梅的哭声转过头来,看见周烈锋,不由得喊了一声:“姑爷!”
周烈锋一步跨到床边,只见张冰影双目紧闭躺在床上,雪白的脖子上一道青紫的勒痕触目惊心。
“怎,怎么回事?”周烈锋忍住了狂喊的冲动,声音颤抖着问道,同时把手放到了张冰影的鼻子下边。
张冰影还有鼻息,应该只是昏了过去,周烈锋略略定了定神。
“发生了什么?”这一声问的比较平静了。
“小姐,小姐她上吊自杀了。”小菊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上吊自杀?”周烈锋语气无比诧异的问,“大喜的日子干嘛自杀?”
“都是你那师弟做的好事!”小梅忍住了哭,咬牙切齿得道。
“官荣,他做了什么?”
“他强暴了小姐!”
“啊?这怎么可能?”周烈锋只觉得晴天一声霹雳打在头上。
“他是跟我一块长大的师弟,怎会做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你们可看清了?”
“千真万确!”小菊也擦了擦眼泪,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们都错看他了!”
原来那官荣在县令府里已和张冰影、小梅、小菊厮混的十分熟了,他又长得一副娇娇弱弱漂亮的女孩儿长相,不独她们三女对他毫无戒心,任其自由出入闺房,就是家里的下人也都与他相处得十分好,对他无甚防备之心。张冰影的母亲也很喜欢他,虽然有时候也不免会说些他到底是男的,还是要防闲的好之类的话,但到底看他娇娇弱弱的女孩儿相,就是自己说这着话也是有口无心,不放在心上。到了后边,周家来接亲的时候,更是让他代替女方哥哥抱张冰影上轿,明显已经没有拿他当外人了。
他一路也跟着花轿进了守备府,本来安排他在友朋的一桌上,他却说自己不惯这样的场面要到后边去帮忙,周烈锋对他这个师弟十分喜爱,也就由了他。
此时,整个守备府都忙了起来,当然谁也顾不上注意他。后来宴席开始了,大家都张罗的张罗,喝酒的喝酒,就更没人留意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