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阙听了个大概,也知道此时正直风雨飘摇,司徒皇氏之间的战争迫在眉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是缺少一个矛头,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
皇氏没有矛头不敢随意揉捏司徒家,毕竟堂堂大晋四大家族之列,一旦莫须有的一纸令下,抄家灭族,到时可能蝴蝶效应,众多势力人心惶惶,尽皆高举反旗。
而司徒家,更是两难,本以为飞羽军到手,招兵买马,再忍几年,暗中壮大,到时也不用如此看人脸色行事了,可千防万防,也防不了对方的接二连三的阴狠招式,遂决不能坐以待毙,暗中将水搅混,来个一锅乱粥。
而此次,竟然有人暗自偷袭龙星云,将站在一旁看热闹的龙家拉下马,可见其用心之歹毒狠辣,是非要鱼死网破不可。
前有灵隐寺高僧圆寂坐化,后有龙家嫡系遇刺生忘。一把将司徒家推到前台,一个处理不好,必然成为权利的牺牲品。
司徒家高堂之上,尽皆死气沉沉,人心浮动,没有一人敢喘大气。堂上,一正襟危坐的中年人双手搭在玉椅,而下方,两排雕琢的翡翠椅子上坐着一个个身着华丽长袍的人,后侧站着两排带着狰狞恐怖的黑色面具,腰间盘着小型弓弩,两臂缠绕着锁链,单手握着三寸左右的钢刀,只露出一双杀气腾腾的眸子,黒衫笼罩,只露出深黑的眸子,一看就是死侍。
“哼,岂有此理,这皇氏也欺人太甚,前段时间挑唆灵隐寺高僧前来,索要龙玄玉杖,简直是空穴来风,我司徒家何来龙玄玉杖?况且就算有,也是我司徒家的缘分,与他灵隐寺有何关系?”右侧一花白胡子的人一把拍在玉椅上,怒气含胸。
“不错,昨日龙星云遇刺,竟然是莫雷所为,家主,莫雷怎会如此行事?”
“啊,莫雷所为,那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到时龙家率先发难,皇氏必然顺势而为之,我司徒家如何立于大晋?”
“不会吧?莫雷可是忠心耿耿,任劳任怨,此次跟随雷登少爷前去游龙场,也是大长老的意见,怎么会出如此大事呢?”
………
一时间,内堂宛若菜市场,议论不断。
“好了,此事既然已然发生,我也不瞒着各位,司徒莫雷其母乃是皇氏之人,这点你们可能没想到。当初我让恒泰带着莫雷归于司徒家,就存了几分心思,表面上让恒泰虐待莫雷,做给皇氏有心人看看,实则背地里为其劳心劳力,不断给他洗脑。
在其十岁之时,出演了一出好戏,让皇氏动了心思,想要吸纳他,我假装让其投靠皇氏,为皇氏卖力,殊不知其真正效力的还是我司徒家。
岂料,在外出一个月后,莫雷竟然归家,哭天喊地,这大家也知道,当初莫雷的孝悌忠信书,可是见识过了。陈述得淋漓尽致,渴望为仆役,为司徒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其实不过是皇氏想让他充当间谍而已,我自然而然的收入麾下,为雷登效力。
这些年来,他往返于皇氏司徒两家,甚至我很多时候将一些举无轻重的旁枝末节舍弃,以此来让莫雷赢得皇氏的信任。
正是这不断的努力,最近这些日子,皇氏竟然向莫雷下了一道令我始料未及的命令,杀龙星云,并且还为他做了万无一失的准备。当时,我日夜未眠,绞尽脑汁,遂才决定下来,既然要做,就让莫雷做绝。
现在我手中掌握着莫雷这些年来与皇氏暗通款曲的罪证,一旦查明,我定将矛头引向皇氏,让其成为众矢之的,到时揭竿而起。
另外,这半年来,我故意让司徒家娇纵自满,无法无天,正好应了当初皇氏赐司徒家飞羽军的目的,欲先取之,必先予之。欲先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既然他吴朝盛想看,我就让他看个够,这大晋,也是该重立新主,改天换地了。”高堂之上,那龙虎威气之人,豪情壮志,声音越说越大,情绪激昂,让本来面如死灰的众人看傻了。
没想到,司徒雷尊竟然有如此手段,一切算无遗策,可吴朝龙也不是省油的灯,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一元老面色稍许激动,双目微眯道:“家主,此事是胜是败还当另论,当务之急,以防不测,还是先将族内嗷嗷待哺的孩儿送出,以免战乱一生,我司徒家灭种啊!另外,族内资源也该转移,万一事败,人财两空。”
“确实,勿论胜,先论败,一败涂地不要紧,总归有东山再起之时,可若是没有后路,往后坟头上长了草,都没个清理的人啊!”又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妪发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