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鸣放下酒杯,用他的那一套生意经来教导女儿。
“女儿像是那种为了一件事置气大半个月的人吗?”齐胧月声音稍轻,拿了一本账本递给父亲:“看看就知道你儿子做了什么好事了。”
齐鸣接过账本,翻看了几页,又看向女儿,齐胧月道:“往后看,我用红墨标了地方,仔细看。”
齐鸣接着往下翻,刚开始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越看到后面越是心惊,“这账不对啊!钱哪去呢?咱们酒庄不是盈利不少吗,怎么这钱越到后面越少?”
“别看我,我前几天要去查账,他总是拦着我,我今日趁着他去桂坪村,才偷偷查看了这几本,这才知道他挪用了近期酒庄赚取的钱。”
“他去桂坪村作甚?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爹,要是你能像关心我哥一样关心我就好了,现在是说账目的事,等他回来,你会如何处置这件事?”
齐胧月对父亲的偏心早就习以为常,也因为这样,她才更想拥有自己的事业,更想证明女儿不必男儿差。
“等你大哥回家再说,他人都不在这里,你想怎么样,难不成想从你大哥手里抢产业,你是女儿,终归是要嫁人的,到时候爹会给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等你嫁人了,执掌中馈后,有的是事让你忙。
对了,你还没说你大哥去桂坪村做什么呢?”
齐胧月被父亲的一番话弄的心理堵得慌,她并未想过嫁人,她想在出嫁前能自己挣一份家业,可父亲从不让她插手生意。
听到父亲再次问起大哥,又想起大哥和她说要去桂坪村的情景,她冷声道:“女儿昨天在集运街买了些糖回来,尝着味道极佳,本想着自己去寻那做桂花糕的小娘子,谈一桩生意,没想到大哥连这么小的生意也要抢,将我拘在家里,下午就去了桂坪村。”
“你哥是担心你一个女儿家外出会出事,所以才……再说了,你大哥赚了钱,还不是照样给你买吃的穿的。”齐鸣在维护儿子的事上从未退让过。
齐胧月不欲与这等不讲道理的父亲争辩,气愤道:“等他将家业败光了,看你还护不护着他!”
说罢便拂袖而去。
“说的什么话,哪有这样说自己哥哥的,真是的,这大小姐脾气!”齐鸣在后面叨叨了几句,又喊来仆人,让他们去桂坪村接一接他的宝贝儿子。
等到半夜里,躺在床上的齐鸣忽然惊的坐起,只见他满头的汗水,捂着胸口直喘粗气。
“夫君,怎么?魇着了吗?”齐夫人听到动静也醒来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棹儿还没回来吗?”齐鸣急声问道。
齐夫人摇头:“还没,要是回来了,下人会禀报的。”
“这么晚了……我刚才做梦,梦见棹儿他,唉,不说了。”齐鸣越想越心悸,干脆掀了被子,下床找了件衣服披上。
“夫君这么晚去哪儿?”齐夫人刚将茶倒好,就看见齐鸣已经往外走了。
“找儿子。”
“棹儿那么大一个人了,只是一晚没回家,能出什么事,再说你要去哪儿找。”齐夫人跟在后面劝道。
“嘶,天底下怎么有这样的母亲,亲生儿子都不关心。”齐鸣甩开妻子的手,大步走出寝房。
“这怎么成了我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