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芳双手捏着张纸的两个角落,将长形张纸垂着展示给的下面的人看。
林冲身旁的书生一字一顿地将其念出:“丹凤栖梧筑新巢。”
“这一手字,甚妙,妙啊!”林冲右手边的书生一拍手赞道。
林冲望着墨迹还未全干的纸,又是一拘礼道:“紫燕绕梁觅旧居,丹凤栖梧筑新巢。这一联,对仗工整,顾三娘子不仅对联对的好,这手字更为精妙,不知是顾三娘子师从何人?”
有这样一手好字,不像是寂寂无名之辈,从这一刻起,那些个书生才肯去除心底对女人的偏见,正视顾颜,将其当成真正的对手。
“这是我自创的。”顾颜厚颜无耻地道。
底下的人有信的也有不信的,细碎的评论声在人群中断断续续,都是在讨论她的字迹。
见字如见人,能写出这般爽利挺秀,骨力遒劲的字,那字的主人必然也是个爽快利落的人,光是这手字就能让他们打心底折服。
让他们回想起自个的字,就觉得自愧不如。
看底下那些书生认真研究字迹的模样,便知道这一手‘以字撼人’的方法用对了,就知道字写得好,用处绝对不小。
来吧,各位小伙子,请向我投来无尽的崇拜和佩服的眼神。
满足了内心戏后,顾颜道:“各位还有谁要出题,还请快些。”
玲芳也适时将对联收起来。
见那副精妙绝伦的字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懂得欣赏的人全都露出没看够或不满足的神色。
在林冲隔壁一桌中,一个穿着不错的年轻书生起身道:“顾娘子的字不错,不知能否接下我这一联。”
“我这一上联是为了劝诫一些喜欢上青楼的同窗而写,顾娘子别误会,我是担心你会错了意从,才特地解释一番,不然顾娘子一个良家妇人,怎会懂这些个事。”
他说着又是一阵令人讨厌的笑声。
顾颜神色平静,内心emmm,这是个挑事的,也许是齐胧月安排的,不然他与我无冤无仇何故在这种场合说这样的话,又不是不知道她现在深陷师徒级别的桃色绯闻。
林冲出言道:“李兄,还请注意言辞。”
姓李的年轻书生道:“顾娘子都未说话,你急什么?”
这一问,倒让林冲不知该如何作答,周围的人也是看热闹的多,并且更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那人道:“听好了,我这一联为:贪花常带三分病。请顾娘子对下联。”
这一联着实不雅,稍微要点脸面的读书人也不会出这样的对联,为难了别人,也丢了自己的脸面。
顾颜毫不犹豫地提笔就写,轻轻松松便写出了下联,在玲芳拿着对联给他们看时,顾颜道:“我的下联是,作恶空烧万炷香。”
李姓的书生脸色瞬间就变了,刚才还得意洋洋,以为顾颜写不出下联,谁知顾颜才思如此迅捷,而且他总觉得这下联在说他此刻所做的事,令他不禁耳根一红。
早知顾颜这样利害,就不答应齐家娘子来为难她了,幸好他提前做了些准备,不止这一联。
又听顾颜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位公子且听我的一联,我的上联为,在上不是南北,请这位公子对下联。”
“这有何难,下联便是,在下不是东西。”李书生答得极快,心中还嘲笑顾颜的上联如此简单。
可在他答完后,周围却响起了阵阵笑声,就连友人也忍俊不禁,他这才回味过来,刚才中了顾颜的全套,竟然说自己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