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一度怀疑是齐胧月的下的手,但对于没证据没有把握的猜测,她不会说出来。
酒庄被烧,还死了五个活计,这样的事可不算小,一则人命关天,那五人是在顾家酒庄出的事,怎么也得安抚好他们的家属,给予他们补偿,二则顾家在前段时间接下了不少订单,若是时间到了拿不出酒,那顾家怕是将宅子卖了都低不了债。
车轱辘转的飞快,一路颠簸着到了建在镇子外围的酒庄。
在这里围了许多人,举着火把在找什么。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
“郎君,你说好今晚早些回家的,怎么能食言呢,你在哪儿啊,秀娘不能没有你啊。”
“爹爹,哇哇哇……二娃要爹爹。”
撕心裂肺地哭喊声在被烧平烧黑的酒庄上响着,那一声接一声地哭喊声道不尽他们内心的痛楚,明知道喊的那个人再也不会回应他们了,但又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在嘶喊着。
死的人是他们的儿子、丈夫和父亲。
顾颜走到一个老人家身边,蹲下身想将跪在地上痛哭的她扶起来,“老人家,你先……”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劝她,总觉得说让别人想开点,让她不要为了死者伤了身体这一类的话有点的虚假或是违心,若是她最亲近的人猝然长逝,就算身边的人再怎么劝,她都无法一两天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
亲人之间的感情又岂止是血浓于水这四个字能诠释得清楚的。
你永远体会不了别人的伤痛,就算经历在相似,你也不是他,没资格说我能理解你的伤痛,你理解的只是你认为的痛,而不是别人的痛。
或许是她太过直男,所以连安慰别人都不太会,以前好哥们情场失意的时候,都是抡起酒瓶喝,陪着喝酒,再来一句‘别哭了,下一个更好’就完事了。
玲芳在一旁道:“老人家你别哭了,伤身体,而且你儿子肯定也不想看你伤心难过。”
事实证明,古往今来安慰人的话都差不多。
老妇人被她这样一说,想到自家可孝顺的儿子,哭地更伤心了,泪眼婆娑地看向她们,断断续续道:“我的儿子怎么说没就没了,我好不容易……等…等到他长大,前几天……我才托人……给他寻了户好姑娘,我还没看他成亲啊,现在却连尸首都找不到。”
顾颜松开手,站起身对父亲道:“爹,说句话,该负责的要负责。”
顾重当然不会推卸责任,只是看他们这样伤心,他站出来说补偿的事,总显得有点像是着急了解此事的感觉。
顾颜道:“我们本来就是来处理事情的,爹,事情只会越拖越乱,保不齐有人会借此大做文章,只要他们要的不过分,我们都应下来。”
另一边,霍重雪牵着顾瑜举着火把在周围低头寻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