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莹一时有些答不上来了,她心里也不敢百分之百确认四爷对她的“过去”会不会介意。
毕竟自己的身份那是见不得光,一个罪臣之后,若是曝光出来,就是一个始终抹不去的“污点”。
“这位舅老爷还真是看准了这一点,就不怕格格不就着他!”春花气道。
“所以先就着他。他的目的是加官进爵,不是揭发我的过去。先让他高兴几日就是。”宛莹漫不经心地道,还是蹙了蹙眉头。
“那格格还真要跟他向贝勒爷求官儿?”青芽皱眉地道。
“自然不是。他不是说他闺女今秋要选秀吗?这眼看着就只有三个月了。他也知道,加官进爵也不是贝勒爷所加就能加的。每年官员的增补升降可都是有时辰机候的。现在用话安抚着他就是。待到时机,我自会跟贝勒爷坦白过去。”宛莹道。
“那真是憋屈死格格了。”春花道。
“人总有顺和逆境的时候,且看着吧。”宛莹道。
说过了鞠广民的事情,宛莹想着去庄嬷嬷那边问问福晋生辰宴那日的瓜果蜜饯的事,遂歇了歇午后,便扶着春花过去了。
那厢,苏氏的丫鬟巧珠提着一个包袱来了高大夫的住处。
四爷一向敬重大夫,便将高大夫安置在一处独门独户的院里。
她一路小心谨慎,左顾右盼,也是怕人瞧见。其实高大夫这会儿已经被李氏叫去给三阿哥看脉去了,不在屋里。
巧珠骗说是李氏叫她来拿几味药的,瞒过门房,便进院里去。
“张宝,张宝!”巧珠走到院里东厢房窗口下,轻声叫了几句。
窗子被人从里往外吱呀一声打开了,露出张宝的那张傻愣愣的脸。
“巧珠,你有啥事?”张宝道。
“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说。”巧珠朝着张宝抛了一个眼儿道。
平时张宝跟着高大夫,专门给他抓药、配药、研药、晒药等杂事,平日也不怎么出这院的门,除非高大夫要他跟着。
巧珠是他在这四贝勒爷府里头唯一相熟的一个同乡,自是比旁的人亲厚。
“那你进来说,我正在研药。”张宝儿道。
巧珠提着那包袱,进了张宝的屋。
“张宝哥,我刚得了几尺布,都是素色的,没有一点儿花。我就给你做了两套内衣裳。”巧珠低着头,略带羞涩地道。
“巧珠妹子……”张宝诧异又很感动地道,“怎么,怎么想着给我做衣裳了?”
“咋就不能给你做衣裳?你跟我可是同乡。咱们在这府里头无亲无故的,咱们可是最亲的。对不对?而且,我去年生病了,若不是你偷偷给我抓药,我那还不要遭啥大罪呢?”巧珠睨了张宝一眼,娇嗔道。
原来,像巧珠这样的丫头,是没资格去请大夫给看的。张宝就按着高大夫一贯给遭了风寒所开的方子,给巧珠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