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莹让青芽先去为春花准备洗澡水,昨晚一夜被关在杂屋里,肯定也没洗漱,此刻已经是六月天了,身上早就有异味了。
待春花洗漱干净,又吃了一些糕点后,方才来见宛莹。
“格格,这六月天了,热得很。这是秋橘早上领回来的西瓜,奴婢拿水浸泡了的。”绿果正端了一盘西瓜往宛莹身边的炕桌上摆。
宛莹正拿着一把宫扇往自己身上扇,瞧见春花来了,便道:“你们都过来,一块儿吃点吧。”
宛莹只拿了一片,就让绿果将西瓜都分了。
几个丫鬟放下手上的活计,凑到绿果跟前去拿西瓜。
“格格,武格格的香囊里的药被放错了?那可是药房那个张宝的责任,他可是在药房伺候了好几年了,怎么把药弄错了呢?”春花忍不住道。
“那两种丁香长得很像。一不小心很容易认错。张宝可能就是弄错了。”问一道。
“放错了一味药。就能导致蚊虫将武格格咬成那样。真可怕。”青芽道。
“本不该那样。可能武格格屋里的那些植物摆放的位置起了作用。我让陈嬷嬷去将花草搬一些走,也是让他看看那些花草摆放的样子。”宛莹道。
“格格,这花草摆放的位置还这么讲究吗?”绿果问道。
“当然有讲究。花木选放讲五行,东西南北定向分。属木益肝宜东位,属火置南健身心。属土养胃放,白花放西性属金。属金植物能疗肺,吸烟之人肺常新。属水摆北生势旺,花蓝叶黑能补肾。若然布阵错了位,花木败衰难旺人。”宛莹忍不住道,“若是武格格房里的花草摆放不利,会加重某一方面败势。蚊虫吸人经血,于皮肤也有害。若是草木摆放犯了大忌,就会加重。武格格的脸被咬成那样,很有可能是室内植物摆放不利,再加上悬挂了错放丁香的药包香囊。”
几个丫头听完啧啧称奇。
片刻后,陈嬷嬷果然派人又送来了一盆花,宛莹让春花翻了花盆底的东西。
那厢,四爷一回府,就让人准备洗澡的水和衣裳。
一旁正在给四爷整理衣裳的秋蔓时不时偷偷看了一眼四爷。憋在肚子里的话,开始往外冒。
“启禀贝勒爷,只怕董格格现在正想着如何给武格格解释呢!”秋蔓低声嘀咕了一句。
原来,武氏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府里各处。秋蔓听说这事与明月轩有关,心里可是期盼着宛莹能因此而被福晋和四爷责罚。
“什么武格格的事情?”四爷看了秋蔓一眼,问道。
“武格格屋子里悬挂了明月轩给推荐的药包香囊,结果武格格被咬的脸面都见不了人了。此事,福晋昨日已经将明月轩的春花押下。”武氏道。
四爷眉头一蹙,想起宛莹屋子里的确挂了一些香囊。他也问过何用,小格格告诉他是驱蚊虫的。
“爷,洗澡水放好了!”秋玉进来禀报道。
四爷敛了脸上的神色,起身洗澡去了。
当晚,四爷便去了武氏那边。他是许久不去,可现在知道武氏被蚊虫咬伤,再不去说不过去。
四爷当日陪了武氏用了晚膳,又让苏培盛开了他的私库,赏赐了不少东西过去。
四爷为了安抚武氏,本打算留下来,可被武氏自己拒绝了。她说自己容颜被伤,不敢以此容颜伺候贝勒爷。
四爷见她这番说,自然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