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此事是大阿哥房中的事情,老奴岂能与其他人说。”陈嬷嬷低首道,心里略略一提。
她与宛莹说过此事,可此刻福晋的样子,显然是不希望她再与其他人说,故此她只好撒了谎。
“好,陈嬷嬷,你且回去吧。此事不要再过多张扬。本福晋会去查明原因。到时候自然会与你说。”福晋叮嘱道。
“老奴不敢。老奴只是担心大阿哥的安危,所以特来禀报。”陈嬷嬷道。
“陈嬷嬷有心了。”福晋微笑点了点头。
陈嬷嬷退出正屋,回去了。
福晋刚刚还温润和煦的脸渐渐变了色,她刚刚明明心中巨惊,但却轻描淡写地将陈嬷嬷打发回去了,自然是害怕弘晖有恙的事情被太多人知道。
福晋坐在临窗的凉榻上,李嬷嬷垂手站在她面前,认错地道:“都是老奴疏忽了,老奴马上就去查。不过想要弄明白那些花怎么死的,只怕还需要一两日。”
福晋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忧,看着李嬷嬷道:“去细细查。但是陈嬷嬷那边可不能漏半点风声呢。”
“陈嬷嬷是福晋一手提拔上来,取代了高嬷嬷。她心里对福晋自是感恩戴德的。不过,她与明月轩往来密切,董氏亦两次三番去花房。而且,董氏没被贝勒爷收用之前,与陈嬷嬷关系也近。”李嬷嬷道。
“你的意思,明月轩也有可能知道这件事?”福晋道,“她们绝对也想不到什么,不必担忧。”
“福晋,老奴想着,莫不如再请卢大夫给大阿哥瞧瞧。看看大阿哥的身子是不是好了?”李嬷嬷眼里闪过一丝担忧道。
“不行。若是叫卢大夫发现什么,那咱们之前做的就前功尽弃了。”福晋道。
“可老奴总心里不踏实。龙鳞竟然是蜥蜴的鳞片,凤血是锦鸡的血。这那拉姑姑古古怪怪的。”李嬷嬷道。
“你也看到了,她的确治好了大阿哥的毛病。那日驱毒的时候,还真是有一条虫呢。一定是那个贱人,若是叫我找到证据,觉不会轻易放过她。”福晋道。
“福晋心里真是苦,明明有了李氏害咱们大阿哥的证据,可偏偏还不能与贝勒爷说。且叫她多逍遥几日。”李嬷嬷道。
“先将弘晖的身子养好,一切从长计议。那贱人如今被董氏夺了恩宠,只怕将明月轩恨得牙痒痒呢。只是这次居然什么都没做,还真是叫我失望!”福晋又道。
“说来也奇怪,李氏这几个月乖觉得很,一直待在东院,都不怎么出来。以前她可是最喜欢拿捏那些位分低的,董氏就受过她不少磋磨,可是老对头了。可这几个月,她就眼睁睁地看着董氏得宠!”李氏也道。
“罢了,总之是一句话,只要我的大阿哥好端端的。她们再怎么蹦跶,都还不足为惧。”福晋道。
“福晋说得是。”李嬷嬷道。
那厢,陈嬷嬷一路回到花房,心里却在琢磨刚刚福晋的表情和李嬷嬷的反应。她也曾是伺候人的奴婢,凭借着多年对主子的细微观察,刚刚福晋明明很吃惊,却强做镇静,还叮嘱自己不要对外宣扬。
她觉得,福晋的反应太过奇怪,像是在遮掩某件事。
想来想去,陈嬷嬷还是打算去寻宛莹商量此事。她总觉得大阿哥屋子里古怪,只可惜自己进不去。
陈嬷嬷见天色已晚,想着这会儿明月轩肯定下匙了,遂打消了去见宛莹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