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与宛莹用完膳后,卢大夫就适时地来了。
只见这位卢大夫,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神情瞧着很是稳当,寡言少语,见四爷在场也并不特意表现,也不怯场。
他为宛莹搭脉差不多一刻钟,四爷也坐在旁边候着,其他人更是伸长了脖子。
“卢大夫,董氏的身体可有什么不妥?”四爷终于耐不住了,问道。
卢大夫眉头微微蹙着,只好停下来对四爷道:“卑职摸着董格格的脉象,发现她三阴交脉象紊乱。若是不调理好,只怕不宜受孕!”
四爷一时不知如何回应这个诊断。
宛莹更是诧异,她没想到自己果真是不易受孕的体质?
几个丫鬟听了这话,也都纷纷露出担心的神色。
一个不易受孕的妾室,那几乎等同于没有前途,没有未来了!
“那就有劳卢大夫了。现在爷就正式指派你给她调理。爷还会去宫里请几位御医来会诊。所以卢大夫,爷要你拿出你所有的精力来为董氏调理。此事不用再对任何人禀报。”四爷沉下脸道。
“卑职定会竭尽所能!”卢大夫后背一挺,继续为宛莹诊脉。
四爷起身,对着屋子里站立的几个人挥了挥手,示意她们跟他出去。
“刚刚卢大夫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给我把住嘴巴。
若是爷听到还有人知道此事,你们每一个人都会受罚。”四爷一字一句道。
“主子放心。刚刚那些话已经烂在奴才肚子里了。”苏培盛第一个响应。
“贝勒爷放心,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不会说的!”春花立刻道。
接着,绿果、青芽也接连起誓,绝不会对外透露半个字。
“卢大夫肯定会给你们主子配药。若是有人问起,就说她身子弱,补药!”四爷又叮嘱道。
春花几个连忙点点头。
里厢,卢大夫仍旧如老僧入定一般,两根略显枯黄的手指搭在宛莹的皓腕之上。
宛莹心里也是木木的,刚刚卢大夫那番话,她也听明白了。
一阵阵难受的情绪陡然从心底升起来:她一直还算着安全期不想有孕,可没想到居然不宜有孕!
“董格格,卑职给您开药,要喝一阵子的。格格也不必太着急。”卢大夫终于拿开了手指道。
宛莹点点头。
卢大夫遂出去与四爷说给宛莹开药。
春花端着一杯泡好的茶进来,给正坐在床上的宛莹道:“格格,您喝点茶吧。”
可宛莹一副还没有回过神来的状态,看得春花直落泪。
“格格,贝勒爷刚刚出去跟我们几个交代了。卢大夫的诊断不准透露半个字。而且贝勒爷还说要请宫中御医来给格格会诊。”春花连忙说道。
宛莹抬起眼皮看了春花一眼,突地一笑,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格格别哭,卢大夫只是说不宜,又不是不能。”春花连忙将茶杯往旁边的板凳上一放,自己却已经哭了起来。
“是呀,又不是不能。咱们都别哭了。”宛莹破涕而笑了起来,抬起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奴婢瞧着贝勒爷很紧张,格格不用担心!”春花也连忙拿自己的袖子擦了擦。
四爷不会因为自己不宜有孕,真地就不来了吧?
毕竟,一个不宜有孕的妾室,那等于被判了死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