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动作,毫不怜惜。
见状,方疏凝靠坐在病床上一言不发,不易察觉地轻轻扬起了嘴角。
这一次,薄景渊应该会彻底厌恶乔碧这个女人,而乔碧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后跟她一年,以后也不可能再认她做母亲,这两人的矛盾也会越来越大,即使她死了,他们也走不到一起。
乔碧,你是斗不过我的,谁在薄景渊心里更重要就已经决定了这个结果。
……
乔碧被拉到医院走廊角落无人处,她抬眸看着盛怒的男人,也没有解释。
现在解释,只是火上浇油。
见乔碧紧闭嘴唇,薄景渊更加恼火,他都没舍得碰一下的女人,谁给她胆子伤她,“我上次警告过你,对吗?”
听着他暗哑阴沉的声音,乔碧反而不怕,微微一笑,“你管不住自己女人的脚,非要找我碰瓷?”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无疑让男人理智的弦崩断。
下一刻,薄景渊的脸色非常渗人,近乎暴虐,他的手毫不留情地扣住了她的脖颈,纤细得仿佛一用力就能捏断,两人呼吸炙热相融,“乔碧不把我的警告当回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从来不亲自动手警告一个人,何况是个女人,但是她很成功地触到他的逆鳞。
乔碧有些呼吸不过来,小脸也有些苍白,她断断续续地嘶哑出声,“痛……”
声音软软的,似乎有气无力。
薄景渊看着她残忍地动了动唇,“我还以为你不怕,不会开口求饶。”
他即使动怒,也知道下手轻重,只是想给她记忆深刻的告诫,毕竟就是不是因为她,也因为她肚子里怀着的那个。
谁知乔碧吐出三个字,面容有些扭曲,眼眶微红,“肚子痛……”
看着她捂住腹部的痛苦样子,薄景渊有了上次的教训,没有立即相信,俊颜依旧冷冰如霜,“装什么?”
乔碧垂下眼睑,没再说话。
见她嘴唇快咬出血,薄景渊才察觉到不对劲。
他大手亲自检查了她的身体,抬起手时,一片血色,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薄景渊怔了片刻,即使他关于怀孕什么都不知情,但至少还知道一点,流血就是流产的预兆。
虽然他不觉得那点力道能够让她流产,他已经够克制了,换成其他女人早就没命了,而她脆弱得像片纸一样轻薄,一碰就碎。
下一刻,乔碧感觉到他松开了脖颈上的大手,她终于得以呼吸,但脸色还是那么苍白,抬手想抓住什么。
最终只能抓住薄景渊的衬衫,手心下是他滚烫的肌肤,“救我,好痛……”
在她恍神间,薄景渊似乎打了个电话,见她支持不住才扶住了她的腰。
看着乔碧软弱无力地靠进自己怀里,薄景渊只是蹙眉,也没有推开。
没过一会儿,护士推着病床过来,将她送到专业医生那救治。
经过半个小时救治,乔碧脱离了危险。
而给她救治的医生不是别人,是容旭峥。
等乔碧被送到病房里休息的时候,容旭峥刚刚走出病房,看着靠着墙壁等待的男人,他缓缓摘下了口罩,声音如一股清流一样令人舒适,“薄先生,孩子没事,幸好发现及时才保住。”
薄景渊抬起无波无澜的眸,问,“什么原因?”
他不信自己那么点力道能让乔碧差点流产,她是纸糊的吗?
“有些孕妇一怀孕就变得极其敏感,情绪失控都可能导致流产,乔小姐如果不是吃错东西,那薄先生还是克制下自己的脾气,毕竟女人怀孕极其辛苦,不仅夜晚可能因为姿势尿频睡不着,早晨起来还可能孕吐,很多东西不能碰不能玩,极其容易导致抑郁,这时候哪怕是一句无心的话都可能让孕妇奔溃流产。”容旭峥一五一十地看着他说出。
听罢,薄景渊神色很深,但还是没有做任何保证,也显然不屑对乔碧那么好。
“作为医生我还是告诉薄先生如果还有下次,孩子不是每次都会这么幸运地存活下来,他们的生命比你想象中的脆弱得多,来到这个世上也艰难得多。”说完这句话,容旭峥神色略微清冷地擦肩而过离开了。
……
而此刻——
病房里,躺在病床上挂着点滴的乔碧脸色苍白,不过却缓缓打开了眼睛,清醒之极地瞥过病房门口和容旭峥在谈话的男人。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上的针头,呵了声,真他妈痛。
不过演戏不演得逼真点,薄景渊那样阴险毒辣的男人怎么会信?
方疏凝对付她的手段,还真不够看,乔碧不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她还不知道自己惹到了怎样恶毒蛇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