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屋中爆出一阵夺目的金光,却如惊鸿过隙一闪而逝,瞬间敛于虚无,罗天从放空状态下醒来,看向自己的右手小臂,皱眉喃喃道:“又来了……”
他将袖子挽至手肘,在手心那一面的小臂,距离手腕三寸处,赫然有一道青灰色、栩栩如生的大日纹在罗天的手臂上。
这是他自打出生起便有的东西,罗天一直以为是胎记或刺青,便没有太深究其作用。
只是最近不知为何,偶尔会在夜晚闪烁一瞬间,并吞噬大量的玄力,只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诡谲之事。
罗天抬起手臂,仔细凝视着那道大日刺青,越看越觉得不凡,仿佛就像天上的太阳,缩小了无数倍后,长在了罗天的手臂上。
虽然没有异动,但罗天自忖应有其价值所在。
窗外皓月无暇,月光透过窗口,散落至屋中,四周很是安静,只有微微的风声吹过树林的哗哗声。
罗天将袖子放下,深吸口气,回想这十几年的生活,有些恍如隔世的迷离感。
忽然一声惨叫从屋外传来,罗天起身走到窗旁向外看去,只见一个被无数杂役羡慕的外门弟子,正被人不屑的踩在脚下,胸口血肉模糊,虽说没死,但也已经受伤,被人取下指上玄戒后,像一条死狗般扔到了山脚。
那人挣扎的爬起,眼中露出一抹狠戾,踉跄走远,虽然已值深夜,但外出的弟子并不算少,四周有不少观望之人,大都神色冷漠,嘴角带有一丝讥讽。
生活在破山宗十几年,这样的景象他已经看到了无数次。
罗天不会冷漠和讥讽他们中的任何人,他只是个旁观者,他能做的只能是保持平静的心境,尽量远离他们。
“我渴望平静的生活,喜欢平凡带给我的安宁。”
“无论是修玄还是做人,追究其本质无外乎就是在不断的索取、掠夺与破坏。他们一心只为追求力量,希望以此满足自己的欲望与空虚如纸片的内心,殊不知这才是真正的弱者所为。”
“不管伟大的还是渺小的,都是让人喜爱的人生。”
“可惜他们不懂这个道理。”
罗天抬头看了看夜空,发现已经亥时初了,便将窗户关好,脱下衣衫鞋子,上床睡觉。
不必要的事不做,必要的事尽快做。
对于罗天来说,保持每天的良好睡眠,就是很必要的事。
......
......
清晨,天刚朦朦亮,罗天在熟睡中被一波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天儿!天儿,你醒了吗?”
罗天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窗外,穿好衣衫走出院子,打开房门把满脸焦急之色的王胖子放进来,揉了揉有些昏睡的眼睛,问道:“怎么了?大清早的。”
王胖子拂了拂胸口,喘着大气激动说道:“天儿,出大事了。最近宗门不知道怎么了,下放给外门弟子的玄丹和玄晶增加了不少,却来宰咱们当杂役的,从下个月开始,每个月上缴的草药从十株涨到了十五株!涨了这么多,他咋不去抢呢!”
“声音小些,别让旁人听见。”罗天眉头微皱,沉声问道:“消息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还用打听啊,那个楚长老亲自下达的命令,引得那咱们这帮杂役敢怒不敢言,憋屈着呢。”
罗天揉着眉心,沉吟不语。
王胖子吞了口口水,看向罗天,半晌后才小心的问道:“天儿,你是想到了什么办法不?”
罗天轻轻挑眉,摇头道:“楚长老亲自下的命令,我一个杂役能有什么办法,依命行事,不要当出头鸟,就是如今最好的办法。”
王胖子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能想出什么招来呢。”
“得,先不说了,突然涨了这么多草药,那帮人肯定都先跑去占地方了。我抓紧时间先拾掇拾掇,天儿,你也赶紧的啊。”
罗天点头应下,等到王胖子走出视野之外,萧芸才从屋中走出,时隔一夜,她已经褪去了昨天的羞涩,恢复到以往的雍容气质,上前几步担忧问道:“怎么了?”
罗天说道:“不算什么大事,芸姐你不必担心。”
之后罗天的余光扫视了一眼萧芸,转过身,认真的看向她。
萧芸心下一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见罗天神情认真,一字一句的说道:“芸姐,我准备晋升外门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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