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钥匙打开门,意外地发现母亲居然在家,看着年轻时期没有白发也没有皱纹更没有肢体残缺的母亲,顾瑾言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呆愣在玄关一时间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回来啦,不是说朋友生日去吃饭唱歌吗?怎么搞成这样,和同学闹矛盾打架了?”
还好母亲的问话拯救了他,低头一边换鞋一边偷偷擦掉眼眶里的泪水,抬起头来顾瑾言故作郁闷地回答道:
“没有,就是吃饭的时候起哄多喝了两杯,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踩到阴沟里去了。”说完,顾瑾言才想起这个时候的自己还不被允许喝酒,连忙又转移话题道:“倒是顾老师你今晚终于不值班啦?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了,很罕见啊。”
“都说了你们学生家家的,喝啥子酒嘛,等以后工作了交际应酬喝到你想吐。”果不其然,一听顾瑾言说自己喝了酒,母亲的脸立马就板了起来,转移话题根本就没起到作用。
好在那本来也只是顾瑾言的借口,他从重生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得喝,更何况是酒,身上除开从那条巷子里带回来的淡淡臭味以外,压根没有半点酒精的味道。
再加上神智也还清醒,所以母亲虽然嘴里还是念叨着喝酒的害处,但脸色却和缓了不少,还把他刚换下来的球鞋和篮球都接了过去,拿到卫生间里冲洗去了。
看着母亲的一边走一边碎碎念叨的样子,感觉脑海里记忆又鲜活起来了的他状似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却不由得扬了起来。
和那些父母祭天的猪脚同僚不同,顾瑾言虽然是单亲家庭,但是一直到重生归来之前,母亲都依然健在。
只是在顾瑾言四十二岁的时候,母亲在参与地震灾区抢险救援的时候遭遇了泥石流。
虽然人最后救回来了,但是右腿小腿截肢左手三指截肢的老人家,后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渡过了。
对于顾瑾言来说,那几乎是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现在看到母亲完完整整地站在自己面前迈步行走,能够忍住不落泪,已经是顾瑾言最大的克制了。
也是在这一刻,顾瑾言彻底绝了放弃系统的可笑打算。
面对不可抗拒的天灾,也只有系统里的超凡力量能带给他一份逆天的资本,老夫就是要逆天口牙!
当然。
这种决心在心里定好就可以了,并没有吼出来的必要。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把用塑料袋装着的系统本体——半张沾满泥浆的光盘藏到床底,顾瑾言随便找了套衣服换上。
拿着脏衣服到卫生间里找了个塑料盆,犹豫了一下之后,就自顾自地搓洗了起来。
未来的顾瑾言其实早就不自己洗衣服了,就算不用洗衣机,也有老婆和……代替。
可惜这时候的他既没有老婆也没有……,就这么两件单薄的球衣也没法扔进洗衣机,虽然直接扔给母亲一块儿解决也不是不行,可是还没完全适应自己高中生身份的他看着母亲用力刷鞋的背影,实在是有些张不开嘴。
“诶,顾老师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今天不用值夜班的啊?”一边卖力地搓洗裤腿上的泥浆,顾瑾言一边状若无意地对母亲问道。
母亲是华蓉医院的神经外科医生,这时候还没当上主任医师的她,目前还是一个主治医生。
作为外科医生的她虽然不像顾瑾言初中时担任住院总医师时那样,几乎没什么休息时间,但也同样也有值夜班的任务和安排。
按照顾瑾言的记忆,上辈子没有重生这档子事儿的自己今晚吃饭唱歌围观表白,然后又为了安慰失恋的李俊兴陪着一起在外边的烧烤摊上喝酒,最后把喝晕了的李俊兴带回到自己家里时都快半夜了,家里也一个人都没有。
顾瑾言刚才突然记起了这件事,很好奇到底是什么造成了历史的改变。
毕竟他才刚刚重生回来,之前也没有和母亲联系过,按理来说就算有所谓的蝴蝶效应,也不该在这时候生效才对。
“还不是因为你,你大舅下午的时候打电话过来说,晚上一起聊聊你小子分班的事情,我才和你唐姨换了班,刚和你舅妈聊完没多久就在这里给大少爷刷鞋子,等会儿还要去医院呢。”母亲的话音里带着些许的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