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广逸发现全城戒严的时候是在第二天的早上。
“叔叔。”眼看城门紧闭,裴广逸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挤出来,问那守卫道:“为什么要关城门啊?”
“没长眼睛吗?”守城的士兵低头白了他一眼道:“自己去那边看告示。”
“切,有什么了不起。”裴广逸转身,嘴里笑声嘟囔着:“你不说小爷我还懒得问呢。”这般抱怨着果见不远处大街墙面围了许多人。“劳驾劳驾,让一让让一让。”裴广逸钻入人群,弯腰低头在那众人腿间来回绕了半晌,这才挤至跟前。裴广逸抬头往那墙上看去,不由得大吃一惊,整个人仿佛触电了一般呆在原地。
“大事不好啦!”墙内民宅,周雪可正在给史靖忠喂汤药,却忽被一下子闯入的裴广逸吓了一跳,手中汤药也差点洒了出来。“裴哥哥,你吓死我啦。”周雪可眉头微皱,对着裴广逸嘟嘴道:“你看到什么啦?”
“官府贴的告示”裴广逸一把关上屋门,扶着门框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官府把城门关了,在全程到处都贴了通缉令,画了你们的画像,说周雪可和史靖忠是反贼,要人们看到的话赶紧报官,如有窝藏,就按照同犯处置。我刚才跑了很久,每一条街上都贴了七八张呢。”
“可恶的魏善仁!”史靖忠昨夜吃了药,又换上了干净衣服,此时已无大碍,虽然身上伤口仍未愈合,但已不像前日那样浑身抖个不停。“看样子接下来就要挨家挨户搜查我们了!”
“没错。”裴广逸此时气息微微平和,因而接道:“我回来的时候已经看到官兵在那边正在挨家挨户搜查呢。虽然离这边还有点远,但也不能确定他们什么时候会来。”
“这怎么办?”周雪可看史靖忠眉头紧皱,不由得也担心起来道:“先生,他们要是抓住咱们该怎么办?”
“小可别怕。”见周雪可脸上显现出惊恐之色,史靖忠忙安慰道:“只要先生还活着,没人能把小可抓走的。”说着又抬头对裴广逸道:“小兄弟,难得你年纪这么小,却有一副侠骨柔肠。只是我们二人现在被危困在这城中欲出不得。若是和我们扯上关系,只怕要连累你和你的家人。你给我送药赠衣的恩情,我定会铭记在心,但为了你的家人着想,你现在还是赶紧回去,和你的家人呆在一起,再也不要和我二人有任何牵连了。”
“臭小子!家里的药箱是不是你拿的?!还有衣服!”,屋门忽被人一把推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走进来一把揪住了裴广逸的耳朵把他揪了起来:“天天不念书四处野就算了,现在居然偷家里东西?要不是我让下人跟着你,还不知道你躲在这里呢?说!偷家里药瓶干什么?是不是和别人打架,把人家打坏了不敢告诉你老子我?”
“老裴?”史靖忠先时候被那推门之声吓到,只当是官兵这么快便搜到了这里,下意识便要去抓一旁的铁扇,可听到来人声音,却不由得吃了一惊。原来此人竟是自己的故友裴寂的表兄裴驹棋。“怎么是你?”
“老史?”裴驹棋正在朝裴广逸发火,恨他偷盗家里东西,此时听得故人声音,不由得也是一愣:“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