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秦王府内,李世民白衣长衫,本是温文尔雅的他此时脸上却带着一丝冷峻。他取了卷书籍,漫无目的的翻着,眼神却瞥向立在一侧的魏善仁和魏勇二人身上。“不该和我解释一下吗?为什么?我的府兵没有我的命令,居然被人带着出去抓人?”他说到这里,语气忽然重了。先时他早已隔墙看到自己的府兵,因为不想招摇,便隔了大远,连连挥手示意,让那些府兵赶紧进撤走,自己则假装路见不平出手相助。本想就这样伪装下去,没想到要巧不巧,魏勇醒来开口便是一句秦王殿下,这下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纷纷下跪行李,想要再问些什么,却是再也问不出了。
“陛下,啊不。”魏勇听得李世民语气微微硬了几分,不由得吓得一下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秦王殿下,小人真不知道这些府兵并未经过秦王殿下您允许的啊,小的要是知道了,你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私自带秦王殿下您的府兵出来抓人啊。都都是他!”魏勇忽然想起是魏善仁带着府兵安排他来抓人,忙伸手指向一旁的为魏善仁道:“都是他告诉我说是您让我带着府兵去牢里拿人的,还让我只管抓人,要是遭遇阻挡,便格杀勿论。”
“所以你就当着众人的面砍死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李世民忽然瞪着魏勇厉声道:“你可知那个叫卜智明的孩子是他家中的独子?家里如今只剩一个年迈的老娘,原本年末便要邻家姑娘结亲,你和他本是一处当差的,这些你难道不知道吗?!嗯!?”
“知,知道”魏勇被李世民一番话问得哑口无言,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话也不敢再说,生怕李世民再问起其他来。
“魏先生。”李世民扭头,看向一旁若无其事的魏善仁道:“今天的事情,难道不该给我个解释吗?”
“属下为秦王你办事,这便是解释。”魏善仁哈哈一笑,好像并不觉得私调秦王府兵是多大的事。
“为我办事?”李世民冷笑一声道:“先生你好大的本事,今天调我府兵,明天岂不是要代我上朝?后天怕不是我李家就要搬出这大明宫,把它让给先生来住了!”
“唉。”魏善仁长叹一声道:“没想到秦王殿下你空有虚名,原来只是个小肚鸡肠,完全没有大局的人啊,只怪我魏某看走了眼,也罢,既然如此,那便容魏某向秦王殿下辞行,此地水浅,实在是容不下魏某。”魏善仁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且慢。”听得魏善仁这般言语,李世民不由得转怒为疑,因抬手问道:“先生留步,敢问先生这话,是何意思?”
“秦王殿下既然嫌我越俎代庖,不愿继续留我,此时又何必再问呢?只是可惜我精心为秦王殿下摆的局,看来是要前功尽弃啦。”魏善仁仰天大笑道:“也罢也罢,待得今日成归日,不必多留,不必多留。”
李世民原本并不知道魏善仁所说局为何物,但听他此时所言‘成归日’却不由得眉头一皱道:“先生是说我大哥李建成吗?”这般说了,又自觉显得失态,因又道:“太子谋反,早已被尉迟将军和秦将军诛杀,先生这局,怕是白设了。”
“是真是假,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魏善仁扭头笑道,却用眼角斜了伏在地上的魏勇两眼,李世民会意,便对那伏在地上的魏勇道:“念你今天是初犯,我不和你问罪,这种事情倘若再犯,到时候休怪我手下无情,你下去吧。”
“谢谢殿下,谢谢殿下。”那魏勇之前听李世民言辞犀利,态度凶狠,只当自己这条小命不保,如今忽听李世民说不治他罪,不由得喜得感恩戴德,提斯横流,脑袋在地上咚咚咚地磕头磕个不停。这般许久,方才脑门带血,一脸感激的退了下去。
“先生现在可以说了。”李世民见魏勇出去,便继续问道:“世民有一事不解,先生是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