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被微微一动,轻轻地从身上滑落,窦建德被这动静弄醒,不由得睁眼坐直了身子。
“玉娘昨夜又把棉被给我披上了。”窦建德眉头微皱,心想正是大冷个天,玉娘这般任性,只怕身子要着凉了,因而便起身整理好了棉被来到床前。见玉娘并未躺在床上,窦建德也并不意外,只当她是起早出去散步,便也没再去问,只是去整理床铺。
“出出事儿了!”近卫匆匆忙忙地闯了进来。窦建德微微一怔,脸上不由得有些不悦。虽说近卫知道玉娘和自己同住,但这般贸然闯进,若是撞见玉娘怎么办。因而责备道:“怎么这般匆忙?不是和你说了吗?进来之前要先通报。”
“头头儿,大白天撞鬼了!”那人满脸惊恐,也顾不得挨骂,只说道:“队伍前面忽然出现一座峡谷!”
“峡谷?”窦建德眉头微皱,叱道:“你在说什么疯话?此地都是平田坦地,便纵是有些沟渠,也绝无可能会有峡谷一说。大清早这么没礼貌就是为了拿我取乐?”
“头我哪儿敢拿您取乐啊。”那人满脸都是焦急之色,说道:“不光是您不信,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信啊。现在大家伙都看见了。好长的一座峡谷。就横在咱们队伍前。队里年老的也说,这儿本来就没这峡谷的,简直就像是忽然被人挖出来的一样。您快来跟我看看吧。”说着便拉着窦建德往外面赶。
窦建德满心狐疑,心想这平原坦地,怎么会忽然有什么峡谷?这般想着已经走到了军队队首。看到眼前景象,窦建德不由得也是一惊,果如那近卫所说,原本分明是坦荡平原的地面此时竟然一下子出现了一座峡谷。站在峡谷之前往下看去,便如一道深渊一般。这峡谷横在军队面前百里有余,宽度也有数十里。那峡谷之下还有诸多沟谷,区区绕绕不可胜数,让人看着目眩神迷。
“这是”窦建德沉吟片刻,却也不知道为何这百里平原之上会突然出现这般广阔的大峡谷。“则么会忽然出现这种情况?”
“这是老天不让咱们前进啊。”队伍里忽然有人说道:“这是神为了警示咱们而显的神通。”
“神这是在警告我要咱们回到原来的地方吗?”又有人大声喊道。
喧声渐起,逐渐变成山呼海啸一般的洪流。众人纷纷要求退军,要让窦建德带着大家回到原来的地方。
“安静!”窦建德大喊一声道:“我带你们出来为了什么?我就是为了能活命吗?你们如今一个个说要回去,难道原来那个地方如何,你们心里不清楚吗?那里不光有隋朝的暴军,其他的乱党。你们现在回去,不是要去送死吗?”
一番话说完,人群之中的呼声渐渐止了。窦建德正要在说些什么,却忽然一眼瞥见崖边的一只绣鞋。那秀鞋白底红布,上面绣着翡翠锦丝比目蝶,已经被飞雪掩了过半,正是玉娘所穿之物。
窦建德大惊,忙跑过来一把抓起,心中不由得惊恐道:“这是玉娘的鞋子,怎么会在这里?”想起方才醒来并没有看到玉娘,此时又见到玉娘鞋子,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