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冲眼角瞥见,不由抱歉道:“燕兄,今日费某得罪了!私自借用贵府宝地,使之成为厮杀之所。过后的一切损失,本会自会承担。你可暂先退去,莫要被人不小心伤到。”
燕北淳并未回应,他心中似是有事难以决断。
这个时候,却有一个妩媚娇柔地女子声音在厅中响起:“奴家好想要这千机令,仇公子,你买来送给奴家好不好?”
众人不由都是一愣,纷纷朝说话的女子那里瞧去,见厅中有位公子模样的男子依旧安坐在椅子上,一位花枝招展,娇媚可人的女子依偎在他身旁撒娇,瞧那女子笑颜如花,言笑晏晏的模样,两人仿似浑没将眼前刀光剑影的场面放在心上。
大伙不禁大为好奇,瞧这女子的装束,显然是一位青楼女子,都在想她怎会有如此胆魄,还敢打千机令的主意,莫非是她身旁那位公子的来历十分不凡?
储笑和燕飞却是面面相觑,他们早都认出了那名公子模样的人是谁,正是平常和他们一起厮混的,城中通源钱庄的少主仇贵,储笑心中暗自诧异道:“几个月不见,阿贵这家伙胆子大了不少,遇到这种场合都能面不改色,以前倒真是小瞧他了。”
可下一瞬,仇贵身旁的那少女却忽然然脸色一变,一掌把仇贵推到在地上,她脸带嫌恶道:“真是个没用的废物,竟然吓得尿了裤子。”
仇贵这时才如获大赦般,哭着求饶道:“罗姑娘,你就饶了小人吧,家里的钱财我通通给你,我是真得是害…”.
”啊!”
仇贵话说到一半,却是突然惨叫一声。
只见一截带血的剑尖从他胸口透了出来,仇贵喉咙里呵呵两声,就再没有了声息。
大厅中的人陡见有人身亡,许多人不由吓得尖叫起来!有些女眷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差点晕死过去。
这变故陡生,储笑鞭长莫及,想救也已不及,他握紧了拳头,刚想要冲出去,却被察觉到异状的储全一把拖住,摇头示意他暂时不要冲动。
仇贵背后站着一个幽灵般青衣人,他缓缓地从仇贵身上抽出了一柄细长的剑,便站到了那名少女身后。
那名少女当惨死的仇贵是个垃圾般,看都不看一眼,她依旧笑吟吟地看向费掌柜:“费掌柜,这千机令奴家要了,你到底怎么个说法?”
费冲拿刀惊疑地盯着少女,以他见多识广的阅历,似乎也看不透她的来历,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遂把目光投向了秦千海。
秦千海威严深重地哼了一声:“这位姑娘,或许你有些来历,但千机令却不是你该问的?”
那少女明艳一笑:“香云会私藏千机令,过了今晚,这个消息怕是便会传遍整个江湖,秦会长还在妄想保住千机令?不如就把它让给奴家,也可替你省去许多麻烦。”
秦千海如今一门心思要杀了徐策为子报仇,并无闲暇和这少女多做纠缠,他轻哼一声道:“连我香云会都无法保住的东西,就凭你个女流之辈也敢染指?”
说罢,他便不想再搭理少女,又盯向徐策。
“其他人不行,这位姑娘却未必不行。”
大厅中突然有人开口说道,这人声音听去中正平和,却又带着一股莫名的威严。
大伙纷纷转过头去,瞧向那人,见这是一个身穿缁衣的中年人,他两眼犀利,法令深重,身上隐隐透发出锐利的锋芒。
这中年人身旁,金州莫家的莫铭公子已然站起,死死盯着那少女,双眼中蕴藏的仇恨似要喷出火来。
秦千海眉头一动,“哦”了一声,狐疑地看向这中年人。
那中年人满脸凝重,淡淡吐出来一句话道:
“九天十地,尽归幽冥!”
这句口号一经在大厅内响起,仿佛是携带着什么莫名的可怕诅咒般,令这灯火通明的大厅都似诡异地暗了一暗,大厅中流动的空气这一刻像是从幽冥中吹出来的一样,让人浑身的血液都似冻住,不再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