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警领了清东明子走出了牢房的大铁门,碰见了等候着的清风,两位落难老兄没有说话,各自含泪撇开了头,看着,有点悲戚。
于是遂劝慰他俩:“今儿就是提审而已,顶多又是多喝几杯苦茶,不停重复,问着昨天问的问题来熬熬你们,没什么好害怕的。”
问题不在这里。
清东明子摇头,很无奈:“不,主要是,我们说了真话,没人信。”
清风似哭非哭“嗯”了一声,点头附和。
“是挺恼火的,”想起近几天看到的民警轮班审讯二人的状况,遂叹气。
说了真话,没人信,这真的是很无奈。
不同于上次的态度,等候在这里提审犯人的两个民警对嫌疑人的态度温和了许多,居然,说了一个“请”。
在牢里不可能知道外界昨晚上发生的大事,于是,两位老兄被民警催促,十分茫然地去换回了自己的衣裳,就被抓时的两条裤衩和上次来警局喝茶时穿的人字拖,最后,是狱警看不下去了,不知在那里找来了两件宽大的迷彩短袖给了两人。
换好衣服后,他二人又茫然跟在警察屁股后面走到了一间会议室。
“又搞什么鬼,”清风嘀咕,吸了吸浑浊的鼻子,皱眉看向清东明子。
清东明子摇头,看了一眼民警,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斜眼看边上窗户,发现窗帘拉得紧实,什么也看不见。
民警推开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门被打开,伴随着室外耀眼阳光一阵热风旋了进来,随即,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看向他俩,依旧是不同于上次,这次,里面落座的警察,除了某一个女人外,没有再甩冰冷眼刀子,不是什么大场面,不像是批斗大会,因为,会议室里,只有十多个人。
但是,气氛有点严肃。
还未走进会议室,因着向来精明,就站门前那短短一瞬,清东明子和清风二人下意识想,怕是出了大事。
见二人如避虎狼那般驻足不前,遂轻推了他们一把:“怕什么,既然是把你们请来了这里就不会吃了你们。走吧,听听他们今儿想唱什么戏。”
吃过一次亏,不敢再相信这些人的套路,清东明子头也不回挥开了遂的手,盯着里面的人望了一圈,直接无视妹夫张宣仪,他不屑“切”了一声:“嗤,这有什么,上次和大佬连茶都喝过了,事也商量妥帖了,可回去还不是觉都还没睡满,就被人重新捉了回来。”
清风拽了拽清东老兄的衣裳,提议:“要不,咱们还是回拘留所吧,我见这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物,”清风贴近清东明子,在他耳边细声说道:“特别是那个女的,看我们的眼神都跟刀子一样,恨不得剜死我们。”
顺着清风的视线看去,清东明子刚好与女警对视上,瞪了她一眼,清东明子狠狠磨牙,啐骂:“装模作样,臭女人。”
听二人又开始碎碎骂,遂思虑,试探问:“你们,不会是怕了吧?”
很显眼,会议桌前端,张宣仪笑眯眯坐在局长大佬边上,看见两个大舅子来了,他眨了眨眼,以为是妹夫出手相助,二人也对他眨了眨眼,见状,边上大佬也眨了眨眼……
同这一老一少嬉皮后,清东明子二人十分谨慎走进了会议室,他俩脸上各自挂彩,是前晚上被特警按地上摩擦的。
跟在民警身后走向落座的地方,清东明子看见,几步远的台子上白板写了字:
十一点九分进入七十四号大楼,期间一直在直播,中间偶尔断过画面,最后一次断画面,是在大厅,有观众发觉不对立即报警,半小时后警察赶到,发现了被割舍、断手、用铁丝吊在大厅的赵飞刀子。
坐下后,清风看向清东明子,而清东明子觑眼看着白板上的字,不顾有人在场,开始皱眉嘀咕。
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边上的警察皆是一脸迷惑,只当这个师傅是在念咒。
没有白日发癫,清东明子唧唧歪歪,是在同不识字的遂说着白板上写的东西。
铁丝?
割舍、断手、还用铁丝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