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缘脸色立即就变了。
朗香梅的脸也跟着沉了下来,倒没想到,儿子竟然还关心着那个贱人!
她挤出僵硬得笑来,若无其事得道:“谁?”
她转头问温缘,“你刚看到走廊的女人了?”
温缘摇了摇头,“好像有,依释见着长得挺漂亮的,哦,身边还站着个男人,没见过。”
这么说起来,是陌生人了?
慕清时薄辱紧抿,没再说什么。
那边乔乐茂抓头挠腮的,像是要憋不住话,在朗香梅严厉的视线中,是不敢说什么话的。
很快,朗香梅道:“还是让清时先休息吧,我们先回去,晚点再来看他。”
她都开腔了,众人也不好留,温缘附身给慕清时捻了捻被子,温言让他多休息。
慕清时伸手抓了抓她白皙的小手,还是没感觉,他微蹙眉说了声谢谢。
温缘倒是激动的,左手握着被他抓过的右手神情雀跃得随着朗香梅走出了病房。
门合上,朗香梅看向乔乐茂,她笑着开口,“乐茂,伯母不想看到清时在病床上还要为别的女人伤神……你在外头怎么玩我不管,我这边是不希望他的婚姻起什么波折。”
这是警告,乔乐茂懂,他扯出个笑来,“我懂的,伯母。”
如此,朗香梅才拉着温缘离去,进电梯了,隐隐听到朗香梅训斥温缘的声音。
乔乐茂觉得没劲,童池也好奇这个别的女人是谁,追着乔乐茂问得起劲。
乔乐茂被他问得烦着,甩出几个字来,“出轨对象。”
童池张大了嘴巴,是不信的,慕清时又不是那种人。
乔乐茂拦过他的肩,笑得暧昧,“弟弟,你还小,不懂,这男人吧天生带着劣根性,见异思迁的什么太正常了,你清时哥哥又不是和尚,也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就清心寡欲吧,这人生苦知,该行乐就得行乐……”
童池鄙夷得看着他,觉得他是在教坏小朋友。
在朗香梅和温缘离开后,辛从筠才在东凯风得陪同下走向了慕清时所在的病房。
她脚步沉重,站在病房外后,却是迟迟不敢敲响。
东凯风似知道她内心的挣扎,直接就动手敲了门,辛从筠惊了下,咬了咬唇,没责怪他的自作主张。
病房内的慕清时睁开了眼,道了声进来。
辛从筠没动,还是东凯风替她开的门,他低语,“进去,问清楚了,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的。”
辛从筠看着缓缓打开的门,心情紧张,深吸了口气,跨步进去了。
慕清时看着她缓缓而来,面色狐疑,不是说是跟他并不相干的陌生人吗?
他开腔,“你是谁。”
三个字,就让了辛从筠有了夺门而去的冲动,她压仰着情绪,盯着他脑门上缠绕的白色纱布,死死得咬着唇,问道:“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慕清时觉得她的问话是搞笑的,“要医生来跟你证明吗?”
辛从筠失望,摇了摇头,“不用了。”
慕清时盯着她,再次发问,语气淡漠,“你到底是谁?”
辛从筠紧握着拳,指甲嵌进了肉内,她似没有察觉到半丝疼痛,她干巴巴得道:“你出了车祸,是因为救我……我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在你醒来后说声谢谢。”
就这样一个理由,说不上为什么,慕清时有些不悦,他点头,神情更显冰冷,“知道了。”
辛从筠看着他冷漠的表情站不下去了,说了声你好好休息,转身夺门而去。
东凯风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出来了,上前问道:“怎么样?”
辛从筠摇了摇头,憋着快哭的表情让他知道情况并不乐观,显然慕清时是真的记不起什么了。
她快步往外走,东凯风跟着,怕她情绪失控会出什么意外。
病房内的慕清时闭眼休息,却总觉得空气中残留着刚才那个女人身上的香气,似有若无得打扰着他的思绪,他有些烦躁了起来。
静下心来,他拼命想要想起过往,除了头痛加重,什么都记不起来。
这种感觉,糟糕无比。
辛从筠冲出了医院,眼眶泛红,心头是钻心的痛疼。
事情本来都明朗化了,老天爷却跟她开了这么个大玩笑,慕清时什么也记不起了。
他记不起来他曾经怎么追求她,记不起他爱过一个女孩叫辛缘。
现下,她又换了张脸,没有什么凭证证明着她就是过去的辛缘,她又该如何让慕清时相信自己?
出师未捷,辛从筠觉得自己已经被打击得体无完肤了。